埃斯基的爪子指著被海洋分割,在西邊的一片大陸。
    “在海的對岸,有一個發展出來的新的氏族,他們疾病纏身,幸而未死,無力抵抗蜥蜴玩意兒的攻擊,于是,他們開始崇拜疾病本身。”
    他眼中的眼光更甚,更多的天空之風融入了其中,畫面上,開始-->>出現了一些真實的畫面。
    那是一個全身潰爛,流膿的鼠輩,他嘴里包著尚未凝固的痰液,病態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下。
    這樣的鼠輩,正狂熱地揮舞著手中的銹刀,向著前方一個怪模怪樣的,直立起來的大號蜥蜴發起了沖鋒。
    “這給他們帶來了力量,同時,他們的投影進入到混沌魔域,讓大角鼠也帶上了這樣的神職。”
    “原本我計劃將他們斬盡殺絕,這樣大角鼠就不會變成那樣。”
    “但是,在混沌魔域之中,時間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過去與未來是同時存在的,如果大角鼠已經帶有了瘟疫的屬性,那么就意味著,我已經失敗了。”
    說著,埃斯基引導著酒液重新回到杯中,將它們一飲而盡。
    “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難道你?”
    “我只是突然發現,沒有必要像是從前那樣順從。”
    “我手里的東西,可以掀了我們偉大神靈的桌子,但是祂賜福了我,亦或者,這是詛咒?”
    伊克利特與埃希里加再次對視一眼,兩鼠的眼底都是茫然的神色。
    隨著埃希里加在背后的手勢,暴風鼠與刺客們的隊伍向后退了幾十米,而后,伊克利特才開口到。
    “這座山。”
    “當然,當然,這座山,在戰爭結束后,一定會是你的。”
    埃斯基煩躁地揮舞了一下酒杯,他當然知道這座山有多珍貴,他也需要山下的礦藏。
    但他也知道,這是維爾斯基給伊克利特的承諾,現在直接就表明要奪取,實在是傻瓜的做法。
    “我不會搶奪你該有的東西,我需要其中的次元石,也會以我們史庫里氏族慣有的形式。瑞凱克和我沒有沖突的可能。”
    聽到這里,伊克利特松了一口氣,將身體向前靠了一點。
    “維特里克呢?你準備怎么處理他?”
    “維特里克,大工程術士,他在史庫里氏族內部的等級比我要高,但是,他在這里待不了多久了。那門噴火器的損失,不是他短時間能夠補充上的。”
    “我倒想知道,你們怎么對付從前的營區最高議會,尤其是特拉布大工程術士?”
    伊克利特沒有回應,埃希里加卻接過了話茬。
    “有用的議員,比如滑溜氏族,還有諸如此類的我會處理,你們史庫里氏族的事情,就由你處理,你看怎么樣。”
    “我,我不希望我來處理。史庫里氏族一向和睦,不愛內斗。”
    “可你。”
    埃希里加愣住了,他還以為經歷了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埃斯基的行事方式會變得不一樣的。
    “能政治解決,就政治解決,不要打打殺殺。史庫里氏族一向可以得到一個地區,第一議員的席位,讓我做第一議員,怎么樣?”
    埃斯基的胡須微微顫動,連同被火焰卷曲的部分,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滑稽的動物。
    “我反對。”
    埃希里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伸出爪子,打斷了要插嘴的伊克利特。
    “特拉布必須死,我可以補償500枚次元幣。”
    “一個大工程術士,可遠遠……”
    埃斯基的紅眼與埃希里加的紅眼交錯,幾百個奴隸鼠的價格,連普通的工程術士都比不上。
    “我當然知道,算我欠你個人情。”
    “你的人情……我從一個奴隸販子那里得到消息,可以相信你的道德,對比其他斯卡文來說。”
    工程術士將袋子里的次元石粉末拿出一點,深深地吸進了濕潤的粉色小鼻孔中,然后說到。
    “不過,也別什么人情了,替我殺三個人。”
    “殺誰?”
    “沒想好,總之不會是總工程術士,或者其他過強的對手,我只是不想臟手。大角鼠的事情也還沒定,也許是需要你幫我逃跑也說不定。”
    說到后面,埃斯基的語氣變得輕柔了。
    “所以這是一次性買賣?”
    埃希里加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信任。
    “別這么說,我可期待以后,我們長期合作呢,史庫里氏族的東西,可是好東西,別人連買的資格都沒有,我可沒有我的同胞們黑心。”
    說著,埃斯基才想起來,承諾要交付瑞凱克的史庫里造物,到現在都還是沒有影子的事情。
    繼續做出這一類的承諾,并沒有什么作用。
    于是,工程術士轉移了話題,開始關注起那位收了重傷的十三人議會成員。
    “維爾斯基怎么辦,再怎么說,他都是十三人議會的一員。他會乖乖為你讓出第十三議員的席位?還是說,他是想退居幕后?”
    此一出,伊克利特的臉色就不是很好。
    “這個可以再說,反正如果你參加,我可以保證你是第一議員。”
    “希望你能成功,我可不希望在第十二議員的席位上看到你。”
    說著,埃斯基將杯子放在了伊克利特的桌子上,一陣綠色的煙霧與閃光,瞬間移動將工程術士帶離了這個房間。
    又是幾個瞬移,工程術士總算是回到了屬于史庫里氏族的區域。
    在電梯上面,大工程術士已經在等著他了。
    “埃斯基,你沒有背叛史庫里氏族吧?”
    工程術士剛剛抵達39層,等在電梯門口的特拉布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當然沒有背叛史庫里氏族,但是,斯塔登已經死了,我是戰爭議會的預備議員。”
    埃斯基表情平淡地說出了讓特拉布臉色驟變的內容。
    “伊克利特,邀請我成為戰爭議會的第一議員,而他本人成為第十三議員。”
    “他大概是忘了維爾斯基。”
    大工程術士臉色鐵青地說到。
    “不,他們的幕后……”
    沒說完,埃斯基就停住了,將剩下地內容交給特拉布自己去解讀。
    “這樣嗎?那你先回去吧,如果你是第一議員,對史庫里并沒有什么影響。但畢竟這里只有少數的工程術士,您應該還是可以做到前五個的。”
    即使是在離開電梯的時候,埃斯基仍然可以感覺到大工程術士的復雜情緒,憤怒,憎恨,甚至夾雜了一些恐懼。
    不過,等到工程術士回到了自己的工廠之中,才發現了什么叫驚悚。
    一團紫色的肉塊上,依稀還能看出一個老鼠頭,他說著嬌媚但無邏輯的鼠人語,卻讓鼠輩工人們都圍繞在了他的身邊。
    “抄書的?!你還沒死!”
    “是的,我親愛的主人,我回來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