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結束,晁天王走了,宋大哥走了,吳軍師也被人攙回去了
眾兄弟該散的散,該撤的撤,幾個賊頭賊腦的家伙又偷偷向山下溜去。
我提上板斧,朝山下走去
今晚,我要替天行道
沒想到半路碰上了武松和魯智深,三人相視一笑,都是同道中人。
我和魯智深經常笑,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螞蟻打架的屁事都能讓我們樂半天,兄弟們說蠢人都這樣。
而武松,自從上山,從沒有見他笑過,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我雖然敬服他人品,但那副鳥臉一直看著不耐煩,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給他兩巴掌。
今天,他笑了,但依然冷氣逼人。我想,可能是他太聰明的緣故
人一旦聰明了,很多事就看的透徹,也就失去了快樂。
三人埋伏在金沙灘外。
宋大哥已經下了禁山令,今夜所有兄弟不得外出,現在偷跑出來的,非奸即盜,殺之有名。
不多久,一個家伙哼著小曲過來了:
不吃苦、不受累、良家婦女咱白睡;
不花錢、不受罪、免費的小酒天天醉;
怡紅樓、翠紅院,所有的姑娘都白干;
揍他爹,日他娘,誰讓咱姐夫是晁天王。
冤家路窄,這廝是晁天王的小舅子,最近幾年被他糟蹋的黃花大閨女不計其數,而且口味特重,不挑不撿,弄的十里八莊的老太婆都不敢出門。
武松跳起來把戒刀架在他脖子上,這廝嚇了一跳,當場跪倒,大喊爺爺饒命,銀子在口袋里,不夠寫個綁票跟我姐夫要。
三人看著他不說話,這廝抬頭一看是我們,膽氣立馬壯了,拍拍屁股爬起來,怒氣沖沖的問了三個問題:你們是不是找死啊?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誰?你們還想不想當強盜了?
我覺得他這話問的太蠢,如果他平常多花點時間了解一下我們中隨便一人的過去的話,就不會問這么多廢話
武松回答一個問題給一刀
“是”,砍掉左腿
“知道”,砍掉右腿
“想”,砍掉了腦袋
我真為這廝可惜,多問了一個問題。
當夜,血流成河,尸橫遍地。
我平生別無愛好,唯好喝酒、賭博、殺人,吹牛逼不算,因為我覺得那只是個習慣,不算愛好。
喝酒,可以讓我忘記很多煩惱,能夠想明白很多清醒時想不明白的事情,雖然清醒后依舊糊涂,但至少,我知道,我曾明白過。
賭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開盤前,人人大呼小叫,連連加注,都自以為勝券在握,開盤后,贏者興高采烈,輸的垂頭喪氣。
我喜歡開局前那短暫的沉寂,當你把所有俸祿都押上時,你不知道你下個月是吃肉,還是喝西北風。
殺人,在江州劫法場前,我從沒有想過,并且對殺人充滿著深深的恐懼,我雖然沒文化,但也知道殺人償命。我不怕死,并不代表我可以隨便去死。
但很多事,有了開始,就很難再結束,當我殺第一人時,看到他看我的眼神由不屑變成恐懼,我感到莫名的興奮,從那時便喜歡上了殺人,一發不可收拾。
魯智深趴在樹頂望風,五更時分,再無人影,正準備回山,恰好碰到王矮虎從外面回來,怪不得這廝喝酒喝到一半就溜了,原來又去做這種勾當。
王矮虎為人好色,是眾兄弟最看不起的一個,在清風山時,就是方圓幾十里的色魔,而且有個怪癖,喜歡吃動物老二,現在山上的豬牛羊基本都成了太監,滿山的動物見到他就夾緊大腿,戰戰兢兢,他在畜生界的威望比宋大哥在梁山的威望大多了。
武松等人一直不肯跟他同桌喝酒,嫌他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