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讓她對警察講這些吧?關鍵是講了也沒用!沒有證據。
但是他一點不懷疑方盈說假話,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再說,方盈不是那種人,他信她不會冤枉好人。
他還是不了解方盈,撒謊是她的天賦技能,該說假話的時候她一點不含糊。
但是這次真沒有。
過去那些經歷已經被她壓在心底,現在被挖出來,還有種回到當初的那種恐懼、絕望、無力。
她以前膽子小,她覺得跟這種事有關,整天活在戰戰兢兢里,能有什么好性格?
后來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了。
“你當初,告訴家里人了嗎?”紀仁突然問道:“你爸不管?”
方盈道:“一開始我不懂,只是覺得他的表情特別可怕,不想讓他碰我,后來才懂點了,就告訴了我后媽,結果她讓我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我的名聲就毀了,也別告訴我爸,他會嫌棄我。她說會懲罰她那兩個弟弟的。
“那之后唐福和唐貴倒是沒有再朝我下手,換上了他倆未成年的兒子。比我還小,當時才十二三歲。”方盈冷笑一聲:“也許她是以為未成的小孩被抓到這種事,說出去別人也不信吧?信了也能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打發了。
“她就是想惡心我,毀了我!”
再后來,看幾個人都沒得手,唐貞就開始給她下藥了,她就變胖變丑了。
紀仁已經氣得不行了:“你這后媽,真是可惡!對了,你把照片送哪去了?后續呢?”
“后續就是她被醫院開除了,她的前夫被抓起來審查。”方盈道。
紀仁心里舒坦一點點:“還不夠!要不我再給她做張欠條?讓她欠別人一大筆錢?”
底線什么的,必要的時候再拉低一點也沒關系。
方盈一笑:“這個還不用,多了就顯得假了,我有別的辦法讓她付出代價。”
紀仁點頭:“有需要隨時叫我!”
方盈一笑,指了指后座道:“那里,我準備了兩份禮品,左邊那個盒子的蓋子里夾著500塊錢,辦事用的,右邊那份是給您日常吃的,里面可沒夾錢。”
次次給錢就顯得生分了,好像他們之間只是利益關系。
所以得看事情輕重,什么時候給錢,什么時候不給錢,這是個大學問。
果然,紀仁對她辦得事很滿意,這次他就是個牽線搭橋的關系,朋友之間幫一把都收錢,那還是朋友了嗎?
到了地方,紀仁道:“你跟我說怎么寫,你就別進去了,在這等我,我那朋友不喜歡見外人。”
方盈從兜里掏出兩張模板給他。
紀仁看了眼,是兩張借條。
某年某月某日,唐福和唐貴向唐貞借了多少錢,用于買房子。
方盈又掏出兩張紙,是她去他們單位偷的簽到表,上面有唐福和唐貴的簽字。
“如果有手印就更完美了。”紀仁道。
“所以要老印泥,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按上手印的。”方盈道。
紀仁沒有任何問題了,拿著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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