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個懸賞通告吧,誰三十那天晚上不在家,又不在親戚家,如果線索被核實,一條100塊錢,如果直接舉報偷錢的人被核實,獎金1000。”方盈道。
所有人眼睛一亮,這樣就能調動群眾的力量了!
“舉報都是匿名的,可以寫信放到門口木箱里,也可以來這里找錢來叔,我們對外保密舉報人是誰。”方盈道。
這樣做不到完全匿名,外人會觀察都誰來過。
不過沒關系,能藏一點是一點,主要是給外人一個心理安慰,讓他們放心大膽來舉報。
錢留立刻道:“我這就通知到所有生產小隊!”
方盈道:“帶我去看看那些年三十還有親戚來串門的人家吧。”
這樣的人家并不多,他們這的規矩,出嫁的女兒不許回家過年,要年后初二或者初幾才能走娘家。
朋友一般也不會去朋友家過年,那就有點太沒數了。
所以一般都是在外地工作的兒子回老家過年,不過現在這個年代,去外地工作的人少,特別是農村人。
不過東興公社屬于京郊公社,也有一些年輕人因為種種原因找到了城里的工作,在京城安家,回家過年。
這些人家方盈先跳過,先去那些“不正常”的人家。
有兩家不是兒子回來過年,而是侄子、外甥回來過年。
“應該也沒什么問題。”錢留一邊帶路一邊給方盈解釋要去的這家人什么情況。
“老馬頭是五保戶,打了一輩子光棍,無兒無女,不過他有個哥哥在別的公社,哥哥倒是生了一堆孩子,兩人也就逢年過節走動一下,不過三十派兒子留宿,倒是頭一回。”
錢留道:“老馬頭的兒子倒是坦白,說是沖著老馬頭的房子來的,等老馬頭死了,他想繼承老馬頭的房子。”
方盈問道:“他一個人來的?”
錢留頓了一下道:“不是,這也是他唯一可疑的地方,他帶了兩個朋友過來,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人都很老實,說是請的木匠,給老馬頭打棺材來的。”
方盈方向盤差點沒抓穩,比聽見丟了28萬還意外。
“大年三十來給他叔打棺材?他是有多盼著他叔死?這個老馬頭是病入膏肓了嗎?”她問道。
錢留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他60多歲了,我們這的老人都喜歡活著的時候把棺材打好,我也問過老馬頭,他說人是他提前就讓侄子找的,花重金讓對方過年有閑的時候過來的。”
方盈沒說話,已經到地方了。
她下車就看見半磚半瓦的小房子前,幾個男人正在曬太陽。
看見錢留帶人過來,老頭立刻笑得一臉諂媚:“社長來了,事情查得怎么樣了?丟的錢找回來了嗎?”
那么多錢都丟了,又興師動眾地查找,整個公社的人都知道了。
錢留板著臉道:“不用你操心!”
老頭點頭哈腰討好地笑著,不說話了。
方盈看向他身后三個年輕男人,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紀,長相普通、老實巴交、沉默寡地樣子。
三個人抄手站著,兩個人的視線在錢留和馮左馮右身上,偶爾掃方盈一眼。
但是其中一個男人卻是把方盈從頭打量到尾,再打量幾遍。
方盈也覺得他有點眼熟。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