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循聲望去,只見陳杰正站在不遠處,一身潮牌,戴著一副墨鏡,正沖著他揮舞著手臂。
那輛嶄新的黑色奔馳e30-->>0就停在他身后不遠處,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車顯然是新買的,連車牌都還沒上,只掛著臨牌,透著一股子新貴的氣息。
“你小子,倒是挺準時!”陳杰幾步沖上前,二話不說就從蘇九肩上卸下背包,那動作熟練得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他掂了掂背包的重量,眉毛一挑:“喲,還挺沉,你小子不會真把羅盤、桃木劍什么的都帶上了吧?”
蘇九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任由陳杰將背包丟進寬敞的后備箱。
他知道陳杰只是隨口一說,并不會真的追問。
“上車!一路累壞了吧?”陳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蘇九坐進去。
車子啟動,平穩地駛離高鐵站。
江城的車流如織,高樓林立,與蘇九剛離開的荒山野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杰一邊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一邊打開了話匣子,那嘴巴就像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地開始掃射。
“哎,老九,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我叔叔最近真是焦頭爛額,頭發都快愁白了!”陳杰語氣夸張,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又帶著幾分真切的擔憂。
“他那新公司,開了不到三個月,簡直是多災多難,邪門得很!”他一拍方向盤,聲音里帶著一絲煩躁:“第一個月,剛開業沒多久,有個孕婦員工,才懷孕三個月,結果在公司里莫名其妙就摔倒了,流產了!當時也沒當回事,就覺得是意外,公司也賠了不少錢。”
“結果沒幾天,又一個員工,在茶水間打水的時候,腳下一滑,‘啪’一下,摔了個狗吃屎,結果摔斷了手,住院了!”
蘇九靜靜地聽著,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他雖然坐在車里,但神識已然悄然散開,感受著江城這座城市的整體氣場。
江城作為一座歷史悠久的古都,其地氣駁雜,既有現代都市的繁華喧囂,也暗藏著一些古老而隱秘的氣息。
但總體而,這座城市的氣場是平衡的,并沒有明顯的陰煞匯聚之兆。
“這還只是其次!”陳杰繼續滔滔不絕:“到了第二個月,公司好不容易接了個大單,幾百萬的合同!前期一切都好好的,客戶也談得差不多了,就差臨門一腳,來公司簽合同了。結果你猜怎么著?”
“客戶來了,剛坐下,臉色突然就變了,二話不說就反悔了,連個理由都不給,起身就走!幾百萬的單子,就這么黃了!”
陳杰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的,差點沒把方向盤給甩出去。
“我叔叔當時就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砸鍋賣鐵才開起來的新公司,結果連著出這種幺蛾子!”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這不,前幾天,又出事了!”陳杰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兩個員工加班,到晚上十點多,結果下班的時候,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摔了一跤,而且是兩個人同時摔的!結果雙雙進醫院了,一個輕微腦震蕩,一個韌帶拉傷!”
蘇九的眼神微微一凝。
孕婦流產,員工骨折,大單黃了,再到兩人同時摔傷住院……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倒霉”或者“意外”能夠解釋的了。
“我叔叔也看了監控,所有的摔倒,都是莫名其妙的,就好像……就好像腳下突然被人絆了一下,但監控里根本什么都沒有!”陳杰繼續說著:“我們去問那些員工,他們也說不清楚,就說當時感覺腳下空了一下,或者眼前一花,然后就摔了。”
“現在公司里的員工之間已經開始傳謠了,說什么公司有不干凈的東西,這兩天都已經有人打辭職報告了!”陳杰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說道:“我叔叔這下可真是急了,再這么下去,公司還沒開起來就得倒閉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冒出請人看看風水的想法,這個念頭也是在家庭聚會里面說出來的,這不,我聽到這話,就想到了你!”
蘇九聽著陳杰這番繪聲繪色的描述,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這些事件的共同特點是“無形無質”的傷害,且具有“連鎖反應”和“精神影響”。
這很符合某種負面磁場或陰邪之氣作祟的特征。
至于陳杰夸張的吹捧,蘇九也只是一笑置之,他知道陳杰的性子,嘴上沒個把門的,但心是好的。
一路說著,車子已經駛入了江城最繁華的商業區。
一棟棟高聳入云的寫字樓鱗次櫛比,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陳杰指了指前方一棟看起來頗為氣派的建筑,開口說道:“老九,就是這棟寫字樓了,‘天盛國際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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