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清禾準備轉身去拿紙巾，賀景麟按了按她的肩膀，“等著。”

不過幾秒，他就側身打開了臺燈，然后抽了兩張紙巾，轉身過來，突然的燈亮，讓她很不適應，下意識地閉起了眼睛。

接著，她感受到眼淚被一點點地抹去，柔柔的紙巾，一點點地吸走水滴，閉了一會眼睛，能適應燈光了，她緩緩睜開雙眸。

眼眶是紅腫的，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中都存著復雜的情緒，單拎出來一種，應該都有思念的成分在。

“想說什么？”還是賀景麟打破了沉默，他撥開她因為眼淚而變得濕潤粘在臉頰的碎發。

沈清禾吸了吸鼻子，如實回答，“我今天想了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到底誰在害我，跟我有不愉快事情發生的總共就四個人，顏沁語，祈夢瑤，李璐還有楚阿姨。”

賀景麟側身把燈關了，注視著她紅腫的眼睛，心里難受，索性眼不見為凈，心里也不堵。

見她的小腦袋分析不過來，他終究是看不過去，沒有過分的親昵，只是簡單的讓她窩在他的懷里。

“這幾天見過誰？”

“啊？”

“遇到過誰，你這腦子是怎么考上的大學，買的？”

被質疑自己學歷的真實性，沈清禾不高興了，反駁道：“才不是呢，我自己考的，沒有走后門。”

“嗯。”

黑暗中，賀景麟的嘴角往上翹了翹，胸腔也跟著顫了幾下，“說說這幾天遇到了誰，可以按順序來，聽見了什么。”

遇到了誰，按順序來？

聽見了什么，好像是真的有。

回憶開始呈現倒帶的模式，錯亂的幻燈片碎片在腦海中閃過，沈清禾一幀一幀地去捕捉，他沒有打亂她的思緒，耐心的等著。

想了一會，沈清禾自顧自的說著，“我不記得什么時候了，在醫院遇到過顏沁語，她躲著跟人打電話，我當時去坐電梯的，沒有想偷聽，然后好像聽見她跟誰說謝謝還是什么的，說以后用得到的地方找她，大概的意思是這樣，之后遇到過祈夢瑤，她沒有找我茬，最后是李璐，賀景辰來接我的時候被李璐看到了，她想要賀景辰的電話號碼，他沒有給，還懟了她，說李璐是整容的，李璐當時挺生氣的，因為她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容貌了。”

但凡整過容的人都很討厭別人說她是假臉。

畢竟在臉上動刀子就是為了想讓別人夸獎她好看，一旦被人說假的，心里多少是難受的，可以知道，但是不能說出來。

懂得都懂吧。

而賀景辰這人也是偏偏不，我就必須說出來，這點上多少跟賀景麟相似。

“睡覺。”聽完全部，賀景麟把人往懷里摟了摟，不等沈清禾問，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感冒藥吃了嗎？”

“啊？”

“藥，燒傻了？”

話題轉變的有點快，沈清禾沒有反應過來，“哦，吃，吃了。”

“嗯，睡覺，什么事情，明天再說。”賀景麟把人摟得緊緊的，像是想把人揉進骨血里面。

力道太大，被他圈著，她動彈不得，但是她又依戀這份安全感，不舍得掙脫，仰著頭問：“我們不分析了嗎？”

“嗯，分析完了。”

“可是答案還沒有出來啊？”

“出了。”

“出了嗎，是誰陷害我？”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