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在驛站暫時住下,等待著蕭彥君的召令。
鄔嵫國對于和親的意向很大,想要的東西也很明確,不過在雙方沒有明確的結果之前,還屬于博弈狀態。
蘇槿月在和蕭彥君討論了和親的必要性和非必要性以后,也分析了鄔嵫國真正想要的東西。
蕭彥君對于蘇槿月的想法,沒有明確表態,但是看著她的目光逐漸灼熱。
如果說,從前,他只把蘇槿月當成是一個百寶袋,隨時能夠吐出新奇有趣的東西。
到了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靈魂共鳴。
蘇槿月懂他的理想抱負,懂他隱藏在心底的沖動。
蘇槿月如何不懂,畢竟自古以來,占據中原地位的帝王,沒有哪一個,不想一統天下的。
“只是陛下,”蘇槿月繼續開口:“可曾聽過,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以如今大禹國力,收服鄔嵫,不是什么難事,但打仗不論輸贏,皆會有損傷。
您如今,剛剛推行了科舉制,朝堂經歷了一段小波動,攘外必先安內,否則也不過是,收之桑榆,失之東隅。”
“你是讓朕先蟄伏?同意和親?”蕭彥君問。
蘇槿月道:“和親不是目的,鄔嵫國想要的,無非是利器,我們想增強國力,他們亦想。
可是,鄔嵫國地處西域,那地方不適合種糧食,但適合種經濟作物,比如棉花。
他們頻繁騷擾邊境,不過是因為缺少糧食。
那便簽訂一個長期貿易,用他們的棉花和我們的糧食交換。
自古民以食為天,先低價誘入,再糧食制裁,到時候他們只能從他國進口糧食,還怕不能拿捏嗎?”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蕭彥君道。
蘇槿月回:“科舉制的推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蕭彥君沉思,看著蘇槿月,突然說道:“可惜,你不是個男人。”
蘇槿月笑笑說道:“多謝陛下夸獎。”
[性別是天生的,能力可不是,到了現在還以為女子不如男,這男人的覺悟也太低了。]
蕭彥君抿了抿嘴說道:“我那話的意思,并非是你不如男子,只是若你是男子,便能有更大的建樹。”
蘇槿月一愣,問:“陛下不覺得臣妾太出格,沒有女子的本分?”
蕭彥君道:“本分?只有平庸,無能的人才會踐行本分。”
蘇槿月聽到這話,沒有多少感動,只是暗暗撇了撇嘴[狗男人真是一天一個樣,還記得你當初怎么說我的嗎?]
蕭彥君聽到她的心聲,面色一僵。
他記憶好,自然是沒忘,從前,他確實有點輕視女子了。
只是,若不是遇到蘇槿月這般的奇女子,讓他時時震撼,他也不會想那么多。
蕭彥君走了,他真得回去和朝臣們商議一下,該如何進行蘇槿月說的這個糧食制裁。
秋筠送信回來,對蘇槿月道:“娘娘,信已經送出去了。”
蘇槿月點頭:“好,派人去給方美人,還有喬美人傳個信,就說,我今日新制了道甜品,味道還不錯,讓兩位美人,明日來長芳殿嘗嘗鮮。”
秋筠道:“是,奴婢遵命。”
秋筠再次離開辦事,飛絮進來,重新換了茶水。
“香茵那丫頭最近在做什么?這兩天怎么都沒見到她人影。”蘇槿月問。
飛絮道:“奴婢不知。”
蘇槿月說:“她年紀小,難免貪玩,平時辛苦你們了。”
飛絮笑道:“香茵雖然性格跳脫些,但日常該做的活都沒有少做。”
蘇槿月聽到她給香茵開脫道:“那還不是你們讓著她,對了,這天氣越來越冷,你們的冬衣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