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蘇槿月反問:“沐夫人便這般篤定,這是恩情,不是仇怨?”蘇槿月反問。
    沐夫人面露猶疑:“娘娘這話,從何說起?”
    蘇槿月道“林婉兒是你唯一的女兒,就算以后進了宮,封了娘娘,沐夫人可想過,一入宮門深似海。
    你便放心的讓你女兒獨自去面對后宮的腥風血雨?”
    沐夫人道:“娘娘重了,能夠成為嬪妃,是多少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若婉兒有這般福氣,當是林家的造化。”
    說完看了一眼蘇槿月的反應,補充的說道:“當然,不管婉兒將來際遇如何,對娘娘的感激之情,永世不忘。”
    蘇槿月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問題:“不知沐夫人和林大人成親幾何了?”
    沐夫人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起這話。
    略微思索片刻,還是回答道:“妾身與老爺成親至今二十三載有余。”
    蘇槿月道:“23年,想必也是歷經風雨,林大人對夫人如何?”
    沐夫人道:“老爺至情至性,是極好的。”
    蘇槿月道:“看來夫人對老爺亦是一往情深。”
    沐夫人臉上露出幾分羞澀。
    蘇槿月又問:“那夫人覺得,林大人對這甘州百姓如何?”
    沐夫人表情微僵硬,她極力的克制著不露出異樣的神情。
    “老爺歷來事事親力親為,愛民如子,凡是百姓的事情,他都是沖在最前面,從不敢懈怠。
    娘娘這些天,目之所及,甘州百姓各個安居樂業,無人不說老爺的好。”
    蘇槿月點頭:“看來林大人,確實是百姓的父母官。”
    沐夫人道:“娘娘不知,老爺為了管好這甘州,可以說宵衣旰食,嘔心瀝血也不為過。”
    蘇槿月道:“是嗎?可是本宮怎么聽說,甘州興修水利工程,三年還未竣工。
    甘州少雨,工程一日不完工,一日便不能用。
    百姓農耕受損,求助無門,狀告負責此事的官員,刺史大人不僅不為民聲張,還將人亂棍打到半死。
    以此為震懾,讓百姓們有冤無處可訴。”
    沐夫人聽到這話,臉色大變,頓時有些急切:“娘娘這是從哪里聽到的消息?純屬是污蔑。
    老爺豈會是那等置百姓生死安危于不顧的惡人。”
    蘇槿月道:“那你可知道,禹朝官員,私產礦業,名下不可超過五座,否則將按三倍稅款繳納,而林大人名下,雖然只有三座。
    但是其三代以內血親,每人名下皆不少于五座。
    聽說這些礦產,雖在他人名下,實際收益卻是林大人所有。
    林大人為了免交賦稅,便借他人之名,行自己的事。”
    “娘娘,您不可輕信這虛無之,我家大人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實實為官,克己復禮,又豈是這等利欲熏心之人。”沐夫人慌忙辯解,聲音不自覺的加大。
    蘇槿月看著她辯解的樣子,說道:“可是,本宮已經拿到了確切的人證和物證,夫人,想來,你莫不是也被林大人給誆騙了。”
    沐夫人猛然抬頭,看著蘇槿月:“娘娘,您,您說您已經有了人證和物證?”
    蘇槿月道:“夫人,林晉身為刺史,朝廷委以重任,他應當勉勵,而不該這般魚肉百姓。”
>>    “娘娘明察,我家大人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您莫要被那等奸佞小人迷惑了,冤枉了真正的好人。”沐夫人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說道。
    蘇槿月道:“本宮是否有冤枉林大人,恐怕稍后得請皇上裁奪。”
    “皇上……”沐夫人的臉色已經變得一臉菜色。
    突然,她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