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益州他們進入平州,此行將走水路。
    蘇槿月坐過飛機、高鐵、小轎車,但唯獨沒坐過船。
    體型龐大的樓船,行駛在江面,站在船上并不會感覺到晃動。
    船體一共四層,他們住在最頂層的雀室。
    蘇槿月站在甲板上,手扶著欄桿,迎面吹來的江風,帶著水汽的潮濕。
    “娘娘,陛下讓奴才叮囑您,江面風大,莫掉下船去了。”蕭彥君身邊的近侍走到蘇槿月身邊,垂首說道。
    蘇槿月的好心情頓時像是被凍住一般,但面上還不能夠顯露出不高興。
    “勞煩公公告訴陛下,本宮會當心的。”蘇槿月帶著職業性的假笑說道。
    公公頷首:“是。”
    等人走之后,蘇槿月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還掉下去。]
    正想著,突然船身一陣晃蕩。
    蘇槿月大驚失色,一把抓住欄桿:“怎么回事?”
    嚴霜第一時間來到她的身側。
    不一會兒,便有人前來解釋:“驚擾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蘇槿月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先起來,剛剛怎么回事?”
    那人站起身,回答道:“回稟娘娘,是船體碰到了水底的暗礁。”
    “暗礁?好好的怎么會碰到暗礁?船體沒事吧?”蘇槿月問道。
    來人回稟:“娘娘放心,船體并未受損。”
    蘇槿月這才放心,正要揮手讓他退下。
    身后便傳來說話的聲音:“月兒!”
    蘇槿月回頭,蕭彥君從船艙里出來了。
    “陛下。”蘇槿月看著蕭彥君:“陛下真是料事如神,還好您剛剛特意派人提醒了臣妾,否則還當真險些掉下去了。”
    蕭彥君看著她臉上諂媚的笑容,不用讀心都能夠猜出她此刻內心真實的想法。
    “月兒不當奸臣都可惜了。”蕭彥君走到她身旁,調侃的說道。
    蘇槿月怎會承認:“陛下當真是誤會臣妾的一片真心了。”
    蕭彥君不與她計較,眼神里帶著無奈。
    蘇槿月笑得更加燦爛。
    這場波動并未延伸。
    船依舊順風順水。
    天邊晚霞落幕,頭頂玄月高掛。
    蘇槿月讓下人們支了一張桌子在甲板上。
    船艙里有些悶,她不怎么愿意進去。
    她盤腿而坐,桌上放著一瓶甜酒和幾盤涼菜。
    “你倒是享受。”蕭彥君在她對面坐下。
    蘇槿月看著蕭彥君,黑夜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兩人之間的邊界。
    蘇槿月道:“陛下,這江風明月,無案牘之勞行,無陰謀算計,難得瀟灑。”
    蕭彥君湊近了些,聞到了蘇槿月身上淡淡的酒氣。
    “你喝酒了?”蕭彥君問。
    蘇槿月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一點點,陛下要嘗嘗嗎?這酒是甜的,不醉人。”
    蕭彥君看著她的樣子,帶著疑惑的問道:“不醉人?”
    蘇槿月理所當然:“嗯~你看我這不就很清醒嗎?”
    蕭彥君看著她,說話流暢,眼神也還算清明,說醉酒也不算,但若說沒醉,那可也不一定。
    蕭彥君還沒有明確的答應,一杯酒,便遞到了他的面前。
    纖細雪白的手指,捏著酒杯,見他不接,還往前遞了遞。
    蕭彥君接過,喝了一口,入口綿密,帶著甘甜,酒氣不算濃。
    他并不怎么喜歡。
    蘇槿月見他嘗了,追問道:“怎么樣?好喝嗎?”
>>    蕭彥君問:“這是什么酒?”
    蘇槿月道:“甜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