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月知道封建制度下的無可奈何,也知道他們思想的根深蒂固。
    一個村落,村長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甚至能夠決斷生死。
    如今自己在這里和他說的再多。
    三兩語是肯定沒法說服一個人的。
    她很慶幸,很慶幸自己穿來的身份,不是什么平頭百姓。
    如此,路見不平,倒也能夠拔刀相助。
    “噌!”利刃出鞘。
    蘇槿月手持長劍,直指那群村民:“將她放了。”
    她的目光落在被裝在豬籠中的女人身上。
    眾村民面面相覷,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蘇槿月周圍的士兵,也都紛紛抽出佩劍嚴陣以待。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面對的是怎樣一群不可惹的人。
    青壯的小伙子已經開始解開豬籠的繩索。
    那神情恍惚,滿身狼狽的姑娘被放了出來。
    嚴霜走過去,將她攙扶過來。
    蘇槿月看著她:“你是要留下,還是跟我一起走?”
    姑娘滿眼淚水,臉上帶著絕望的神情。
    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她回頭看向人群。
    像是在尋找什么,又像是在期盼什么。
    但終究,只得到失望。
    他們就這樣帶走了姑娘。
    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
    蕭彥君派陸寒敘留下來,處理好剩下的事情。
    大部隊重新出發。
    蘇槿月回到車上,她知道剛剛自己太沖動了。
    掀開車簾,看到外面,嚴霜騎馬跟在馬車旁,被他們救下的女子,和嚴霜同乘一匹。
    她放下車簾,收回目光之際,和蕭彥君四目相對。
    “陛下,臣妾剛剛逾矩了。”她此刻低眉順眼,完全不像剛剛面對那些人時候的剛硬。
    蕭彥君見她如此,緩緩開口:“月兒,你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所有人,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不在這里,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蘇槿月聞,神色未變:“臣妾沒想那么多,只是看她實在可憐。”
    蕭彥君卻道:“不守婦道在先,何來可憐之說。”
    蘇槿月道:“那為何只處罰一人,不守婦道也好,淫亂不堪也罷,為何只問罪女子。
    男子也是其中的參與者,卻不見人追討。”
    “自來如此。”蕭彥君說。
    蘇槿月卻咬了咬牙:“自來如此,便是對嗎?”
    “這些想法是誰教你的?”蕭彥君臉上的表情逐漸退去。
    蘇槿月心頭一顫,猛然回神,她的那些想法在這個時代來說是天馬行空,挑戰權威大不敬的。
    若要是追究起來,恐怕她的下場,比那位即將被浸豬籠的女子還要慘。
    而且到時候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像她今日這般將她救于水火之中。
    蘇槿月額角慢慢的滲出一滴冷汗。
    然而沒等她回答,便聽到蕭彥君說:“朕對你的過去,著實好奇。”
    “陛下說笑了,臣妾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不過是仗著陛下的寵愛,膽大妄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