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君聽到蘇槿月的心聲,神情越發陰沉,他逐漸放開了拉著蘇槿月的手。
    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蘇槿月抬頭仰視他。
    “你為何不和我說?”蕭彥君問。
    蘇槿月忐忑,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脫離了她的盤算。
    “陛下是指什么?”
    蕭彥君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樣子。
    “你讓喬蓮笙假死脫身,既平息了太后的怒火,又將自己摘除干凈。
    你還提前接走了喬蓮笙的母親弟妹,是算到了我會下令抄家喬家。
    你將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還有,外面那些說是你暗中指使人放火的流,也是你讓人散播出去的吧?
    如此別人會往火究竟是不是你讓人放的方面去想,而不會去想,喬蓮笙是假死脫身。”
    蘇槿月身形踉蹌[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為什么都知道?]
    她做好了被蕭彥君問罪的準備,蕭彥君知道得這么清楚,她連辯駁的想法都沒有了。
    這種時候,越狡辯,恐怕死得越快。
    “月兒,你當真就不能試著相信我一次嗎?”蕭彥君問。
    蘇槿月猛然睜開眼,以為是自己幻聽:“陛下說什么?”
    蕭彥君和她四目相對:“若當初,你將這個計劃,告訴我,我也不一定會反對。”
    蘇槿月嘴唇囁嚅,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說話的聲音。
    “陛下……不打算追究嗎?”
    蕭彥君說:“喬蓮笙已死,喬家亦被抄家,此事便就此終了。”
    蘇槿月萬萬沒想到,蕭彥君會是這般態度。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坦誠相待。”蕭彥君說道。
    蘇槿月抿了抿唇,垂下眼眸[要不要賭一把?可萬一他只是說說……可再萬一真的……]
    “陛下,”蘇槿月抬頭看著蕭彥君:“臣妾替喬蓮笙多謝陛下成全。”
    蕭彥君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蘇槿月心里未說的話,是他們之間無形的隔閡。
    蕭彥君離開,飛絮走進來,看著若有所思的蘇槿月,試探開口:“娘娘,奴婢從未見陛下對誰這般與眾不同過。”
    蘇槿月看她,過了一會兒問道:“飛絮,你說陛下當真喜歡我嗎?”
    “奴婢瞧著陛下看您的眼神就跟別人不一樣。”飛絮說。
    “什么眼神?”蘇槿月問。
    飛絮道:“說不上來,就是感覺,陛下看您的時候就只看您,別的人或者東西皆不能入他的眼。”
    蘇槿月聽她這樣說,表情怔愣許久。
    在飛絮差點以為,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聽到蘇槿月開口:“那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騙他?”
    喬蓮笙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朝臣們雖然從這事兒上再找不到錯處。
    但是,對蘇槿月的懲罰并沒有免去。
    太后懿旨,蘇槿月目無尊長,以下犯上,即日起,關雎宮閉宮一月,其宮人一律罰俸半年。
    蘇槿月接到這懿旨,并沒有大吵大鬧,很平靜的接下了。
    閉門思過一個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