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的枯草堆上,一個衣衫襤褸,面目全非的女人躺在上面,身上蓋著一床破爛的棉絮。
    “這,這是誰啊?”何寒露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女人,驚訝又好奇。
    蘇槿月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女人的情況,露在外面的皮膚,幾乎看不到一點好的。
    “寒露,你去附近找一個大夫來。”蘇槿月回過頭對何寒露說。
    還沒等何寒露行動,就聽到蓮香道:“沒用的,我找過大夫,可是他們一聽說要救……要救的是百花樓的姑娘,就,就不會來的。”
    “百花樓?那不是青樓嗎?”何寒露驚呼。
    蘇槿月站起身,看了一眼蓮香,而后對何寒露道:“你去咱們店鋪,調兩個男伙計過來,再帶一床單價。
    我剛看了一下,離這兒最近的是彌月樓,就去哪兒調人。”
    “可,可她是……”何寒露表情帶著顧慮。
    蘇槿月沒有廢話,只是給了她一個眼神。
    “我現在就去。”何寒露轉身就走。
    蘇槿月看向蓮香:“她這樣多久了?”
    “我是半個月前發現她的。”蓮香說。
    “怎么沒有跟何寒露她們說?”蘇槿月問。
    蓮香遲疑片刻,支支吾吾的說:“她,她的身份不干凈,我怕連累了書院。”
    蘇槿月目光微閃:“那你不怕被她連累?”
    蓮香垂下頭:“她,太可憐了。”
    ——
    近日,京城有兩件大事,一是首屆科舉如火如荼的進行。
    第二是京都第一女子書院,和眾名流學子決戰。
    無論哪一個都是空前絕后,萬眾矚目。
    蘇槿月坐在茶樓雅座,秋筠正在和她匯報近日情況。
    “咱們要挑戰名流學子的消息一放出去,確實引來不少的關注。
    按照您說的,比賽場地定在咱們的會館,對外收取門票,不少人湊熱鬧。
    光是門票,咱們就收入三千八百二十四兩。
    還不包括會場售賣的茶水、瓜果、糕點。”
    蘇槿月聽著,點點頭:“很好,宣傳海報印了嗎?”
    “印了,印了,參賽的人員,評委都印得清清楚楚,咱們的評委,都是朝中官員,命婦,讓他們無處質疑。”秋筠說。
    蘇槿月道:“不質疑是不可能的。”
    秋筠有些沒懂:“嗯?”
    蘇槿月提醒她:“除非他們贏了,否則,無論怎樣,都會有質疑。”
    秋筠呆愣片刻,回過神來,面帶擔憂:“其實,我也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蘇槿月問道,隨后又自問自答:“擔心我們會輸?”
    秋筠道:“那些應戰的學子中,雖然有想借機揚名立萬的,但不乏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這萬一要是輸了,恐怕以后書院的路,更不好走了。”
    蘇槿月說:“那就不要輸。”
    秋筠佩服蘇槿月的自信,但這并沒有打消她內心的擔憂。
    直到蘇槿月說:“你了解對手的同時也要好好了解一下,咱們的隊友。
    你覺得會輸,是因為咱們的學生是半路出家,可你別忘了,她們也是有天賦的,從前不過是不被重視,將這些天賦壓制住了。
    何寒露,三歲識千字,四書五經從小學習,她爹不規勸她拘泥于閨閣,她所學和男子不差。
    之所以偶爾單純,那不過去沒有機會給她歷練。&l-->>t;br>
    再說,我既然促成了這場比賽,就不在乎輸贏。
    贏了,我要讓那些男人成為我們的墊腳石,輸了,不過是把墊腳石翻個面。
    他們在招惹上書院的那一刻,結局早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