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之后,走出一人。
    飛絮舉起燈籠,光影交錯。
    蘇槿月看清來人,有些意外:“王爺?”
    來人正是淮安王蕭玉衡。
    “宸妃娘娘,不知娘娘在此,小王失禮!”蕭玉衡行禮問安。
    蘇槿月回禮:“王爺安好,是本宮打擾了王爺清靜。”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卻被身后的聲音叫住:“娘娘且慢!”
    蘇槿月頓足,回頭:“王爺還有何事?”
    蕭玉衡道:“若因為小王讓娘娘錯失這月色美景,實乃本王之過。”
    蘇槿月思索片刻道:“王爺重了,本宮不甚酒力,只是隨意逛逛。”
    “娘娘似乎心有郁結?”蕭玉衡道。
    這話說得突兀,蘇槿月難免多看了蕭玉衡兩眼。
    [這人想做什么?]
    “王爺看錯了,本宮心神舒暢,并無不滿。”蘇槿月道。
    “是嗎?如今朝野內外,皆指責您是禍國妖妃,卻不知這利國利民的良策,乃是娘娘所出。
    就連小王都為娘娘不甘,更何況娘娘自己,哎!實乃造化弄人。
    像娘娘這般天人之姿,縱然是女兒身也絲毫不遜色于男子,于這后宮之中,實乃鴻鵠被困。”
    蕭玉衡語氣里透著滿滿的可惜。
    蘇槿月挑眉,眼中露出少許的玩味。
    “王爺這話,本宮見識淺薄,聽不太懂。”蘇槿月垂眸頷首。
    蕭玉衡往前走了兩步,和蘇槿月保持三步距離。
    “娘娘無需多心,小王只是看到您,想到了我的母妃,寵妃如何,到頭來也不過是他人的墊腳石。”蕭玉衡道。
    蘇槿月看著他面露落寞的樣子,思索片刻后說道:“王爺這般,才更像是心有郁結。”
    蕭玉衡悵然若失:“讓娘娘見笑了,小王對娘娘很是傾佩,只是奈何身份有別,否則,當是想結交一知己。”
    蘇槿月眼神微閃,沒有接他這話。
    “是小王唐突了,今夜月色正好,娘娘可盡情觀賞。”蕭彥君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蘇槿月,向她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過了許久,飛絮小聲開口:“娘娘,這淮安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蘇槿月收回目光,不答反問:“淮安王的母妃是誰?”
    飛絮道:“是從前的惠妃!”
    “惠妃?”蘇槿月疑問。
    飛絮繼續低聲說道:“惠妃也曾盛寵一時,只是體弱,育有淮安王一子,后來先皇駕崩,惠妃傷心過度,薨然離世。
    不過也有些許傳……”說到此處,飛絮越發的壓低了聲音。
    “什么?”蘇槿月問。
    飛絮道:“有傳說,淮安王曾經是儲君熱門,后來陛下登基,太后早已經看不慣惠妃,將她秘密處死。
    如今淮安王,也是當個閑散王爺,并無實權。”
    蘇槿月之前沒有關注過,對這些事情也不甚了解。
    如今聽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皇位爭奪,自來你死我活。
    “要奴婢說,陛下也是善良的,淮安王如今閑散富貴,每日賞花逗鳥,也沒什么不好。”飛絮呢喃道。
    蘇槿月聽來,道:“不是人人都想要這閑散的。”
    “娘娘,您不會是想說這淮安王……”飛絮一臉小心翼翼。
    蘇槿月抬手捂住她的嘴:“好了,提著燈籠,在四周轉轉-->>,照照。”
    飛絮立刻明白蘇槿月的意思,提著燈籠,在她們附近查看一圈。
    圈子不大,保證在他們說話的聲音,可聽范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