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君最后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高峰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
    其中一人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酒杯,酒杯里倒滿了清亮的酒水。
    “皇后娘娘。”高峰畢恭畢敬。
    皇后看著那酒杯,高峰道:“這是陛下特賜娘娘的,陛下圣,大皇子二公主年幼無知,不究其罪,著大皇子三日后去往西山為先帝守墓。”
    皇后抬眼看著高峰,眼中一滴清淚劃過:“多謝公公。”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她的一生,隨著這杯酒,終結于此。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高峰這一聲,讓皇后明白,蕭彥君沒有撤去她的皇后尊號,明日或許會從宮中傳出她突然暴斃的消息。
    “我叫趙婉清,我叫趙婉清,我叫……趙,婉清,我……叫,趙婉……清。”
    高峰回去復命,轉述了皇后最后的話。
    不是對蕭彥君的仇恨,不是對蕭玉衡的遺憾,也不是對她那一雙兒女的囑托,她只是在念著自己的名字。
    蕭彥君聽完,也沒有說什么。
    高峰察觀色,試探詢問:“陛下,鳳儀宮的宮人,該如何處置?”
    蕭彥君道:“貼身近侍為皇后殉葬,其余人發配掖庭。”
    “是!”高峰領旨。
    主子的命都身不由己,更何況是奴才。
    高峰奉旨去處理皇后的身后事宜。
    “高總管,為皇后殉葬的丫鬟,少了一人。”小太監核對名單,發現不對,白了臉色,趕緊來報。
    高峰聞,也變了臉色:“少了誰?”
    小太監說:“一等宮女夏檀。”
    “派人去找,務必把人找到。”高峰嚴肅的說。
    此事可大可小,若人僅僅只是跑了,或許還沒什么。
    可若是因此牽連出事端,恐怕他們這些人難逃其咎。
    蘇槿月的身體受了極大損傷,流產后沒有得到及時休養,勞心費神的和皇后周旋。
    撐到蕭彥君出現,才放松神經,之前一直是強撐,如今危機解除,一直壓制的傷痛驟然爆發。
    “娘娘,該喝藥了。”飛絮端著藥碗來到床前將蘇槿月叫醒。
    蘇槿月這幾天一直昏昏欲睡,身體疲憊困乏,太醫來檢查,說是損傷了內里精氣。
    必須要好生調養。
    這幾日,針灸,藥浴,按摩,湯藥輪番上陣,蘇槿月感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苦味。
    她坐起身,端著藥碗,看著黑色的藥汁,一滴淚滑落在碗中蕩起漣漪。
    “娘娘……”飛絮知道她是想到了那個流產的孩子,這些天,蘇槿月一醒來,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整個人都籠罩在悲傷里。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放不下那個孩子。
    “參見皇上!”門口傳來聲音。
    飛絮回頭看去,端著碗,跪在地上:“參見皇上。”
    蕭彥君走過來,看了看藥碗,又看了看蘇槿月。
    他拿過藥碗,對飛絮說:“你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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