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官方的配合,取締了霧隱樓的樓主,嚴霜成了新的樓主。
    原本的殺手組織也被改成了情報組織。
    岑茂實出了宮也入了商行,跟著商隊走南闖北。
    而九萬里商行里面,能力最強的商隊,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帶隊。
    那少年正是蘇槿月收養的蘇恒暮,年紀不大卻最是通人情世故,遇事處變不驚。
    常常在邊境游走,使商行的生意,穩步的向外拓展。
    何寒露不再管商行的事,專心管理內宅,聯絡朝廷命婦。
    與各家命婦關系處理得甚是恰當。
    這些人背后都有一個相同的點,他們曾經都和蘇槿月有關。
    而蘇槿月走后,他們效忠于蕭姝瑤。
    “我知道你給姝瑤留了退路,朝堂上有何寒露相幫,何寒露的背后是陸寒敘。
    江湖上有嚴霜,錢財有秋筠和喬蓮笙。軍事上有蘇槿璋和背后的蘇家,你為她留好了退路,謀劃好了一切。”蕭彥君一字一句說著。
    宋妍聽著,看著蕭彥君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蕭彥君問。
    宋妍搖頭:“我只是給她想要走的那條路,足夠的助力。
    野心要配得上足夠的能力。我只是想保證她縱然最后輸了,也有路可退。”
    不要像當初的永嘉。
    “你若是沒走,才會是她最大的助力。”蕭彥君說。
    宋妍偏過頭去,不接這個話題。
    她為蕭姝瑤謀劃好了退路,可從來沒有想過為她放棄自己的期望。
    “她最后也成功了,不是嗎?”過了一會兒,宋妍轉過頭來。
    蕭彥君點頭:“是,她成功了,你教了一個很好的學生。”
    他沒有告訴宋妍,他受的傷,雖然重,但是救治及時,并不足以致命。
    他是可以活的,但是蕭姝瑤,不想再等。
    她換了藥,她恨自己的父親,雖然從來沒有表露,但心里從來沒有忘記過。
    蕭彥君什么都知道,他不過也是累了,他擁有天下,戰無不勝,禹朝再無外邦可期。
    可他并不高興,那些個日日夜夜,他總是做同一個夢,夢到蘇槿月墜樓,穿著華服,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就那樣決絕的在自己面前赴死。
    他的呼喚留不住她,他拉不住她。
    他對她動了心,用了情,可最終留不住她。
    起初他是恨的,恨蘇槿月的欺騙,恨她的絕情。
    后來是怨,怨蘇槿月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再后來是念,無邊無垠的思念,他關了關雎宮,曾經熱鬧繁華的宮殿,變成了后宮禁地。
    他甚至不敢再進去,他害怕處處是蘇槿月的身影,卻更怕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將蘇槿月唯一留給他的遺物,那把給他們未出生的孩子雕刻的木劍,日日被他帶在身上,日日撫摸。
    木劍并不鋒利,可是每撫摸一次,他都感覺有刀在割他的心臟。
    蘇槿月實在狠心,狠心棄他而去,狠心給他留下的念想還要日日剜他的心。
    可他真的好想她,彌留之際,他想的不是江山,不是百姓,不是被女兒算計的痛苦。
    他只想再見蘇槿月,想再看看她,想求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請求,送他來見她了。
    宋妍聽完了蕭彥君的訴說,從華燈初上到燈火闌珊。
    店里已經打烊,員工和顧客都已經離開。
    散發著甜香的店里,就剩下他們兩個。
    “蕭彥君,你恨我嗎?”宋妍這次是問,不是說。
    蕭彥君看著她,說:“恨過,不及愛多。”
    宋妍站起身,橫在兩人之間的桌子并不寬,半米不到。
    宋妍彎下腰,捧起蕭彥君的臉,露出笑來,她說:“蕭彥君,我們重新開始吧。”說完彎下腰,親在他的嘴角。
    重新開始,摒棄前塵,既然放不下,那便不放下。
    她不怕再一次選錯,這是她的時代,若當真錯了,她便再離開一次就是。
    他們會重新開始,用新的身份,在這個新的時代。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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