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深沉如墨,烏云將月光遮得嚴嚴實實,燕州城仿若被死寂籠罩。
府衙內,蘇辰聽完鄭虎的稟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梅哲仁果真心狠手辣,連自己人都下得去手。”
說罷,神色一凜,威嚴下令:
“鄭虎,今夜你便去審問梅德丸,本王要知曉他那些傷天害理的惡行。盡管用刑,只要留他一口氣便可。”
鄭虎抱拳領命,心中雖對王爺這般強硬的手段有些驚訝,但他深知王爺的決策必有深意。
鄭虎帶著幾個親衛大步走進大牢,牢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
梅德丸被關在最里面的一間牢房,他蜷縮在角落里,
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得破爛不堪,頭發凌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之前吃了不少苦頭。
見鄭虎等人進來,梅德丸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色厲內荏地叫嚷著,試圖用父親的權勢來給自己壯膽。
鄭虎冷笑一聲,“哼,你爹自身都難保了,哪還顧得上你?老實交代你的罪行,或許王爺還能饒你一命。”
說著,他向旁邊的親衛使了個眼色,親衛們立刻會意,從身后拿出各種刑具,在梅德丸面前擺弄起來,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梅德丸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別別用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鄭虎見狀,點了點頭,示意親衛停下。
“那你就從撕毀告示這件事說起,為何要這么做?背后是不是你爹指使的?”
梅德丸身子抖如篩糠,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我爹真沒讓我去撕告示,我瞧你們來這兒立新規,心里就憋得慌,一時沖動就動手了。”
鄭虎滿臉怒容,目光如刀般射向梅德丸,厲聲道:
“就為這荒唐理由,你公然挑釁王法?那平日里你魚肉百姓,犯下的樁樁惡行,又該如何解釋?
城外那片良田,本是農戶世代耕種,為何如今都歸了你梅家?”
梅德丸臉色瞬間變得如同死灰,額頭冷汗直冒:
“那那是我爹讓伊璋掛去辦的,說是給家里添置產業。具體怎么操作的,我不太清楚。”
鄭虎冷哼一聲,向前逼近一步。
“不太清楚?你少在這兒裝糊涂!還有,上個月城東那起命案,死者據說是與你起了沖突后莫名暴斃,這又作何解釋?”
梅德丸嚇得癱倒在地,聲音顫抖得厲害:
“那那真不是我干的!那天我喝了花酒,和他吵了幾句,推搡了幾下。
誰知道,第二天就聽說他死了。我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鄭虎心里清楚,這背后主使十有八九是梅哲仁或是他的爪牙。
“聽聞你與城中一些江湖勢力來往密切,你們之間都有哪些勾當?”
梅德丸連忙擺手,眼神慌亂。
“沒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勾當。就是有時候,他們幫我教訓那些不聽話的人,我則給他們些銀錢。
還有,他們偶爾會幫我爹運些貨物,具體是什么,我不知情。”
鄭虎繼續追問:“那這些貨物,是運送到哪里的?”
梅德丸眼神閃躲,猶豫許久才說:“有幾回是往府里送的,可我真的不清楚詳情。”
“”
鄭虎將審訊詳情逐一稟報給蘇辰。
蘇辰聽完,劍眉微蹙,這梅德丸怎會如此輕易就把他爹給賣了?
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