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興戈的內心是驚訝的。
確切的說是震驚中帶著感激,還有幾分好奇和敬佩。
對方數次開槍的時機把握的很準。
的地盤出事了,關我們什么事。”程千帆皺眉說道,說著,沖著李浩喊了句,“浩子,幫我再搞一杯醒酒茶。”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只是聽說科迪埃路那邊打的很兇,死傷不少人。”大頭呂說道。
“好了,知道了,我一會回去。”程千帆嘴巴里嘟囔著,“這一天天的,沒個清靜。”
然后便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大頭呂則是苦笑著搖搖頭,他感覺這位‘小程總’似乎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沒有醒酒呢。
……
程千帆接過浩子遞過來的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巴。
整理了一下武裝帶,又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喝了兩口,灑了一些酒水在衣物上。
最后,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下酒菜,滿意的點點頭,“萬振興的鹵菜?”
“是。”李浩點點頭。
這是程千帆最喜歡的下酒菜。
程千帆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鹵豬耳朵,吃得滿嘴流油后,從身上摸出手絹擦拭了嘴角,然后將手絹折疊好放進兜里。
放下盤子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將鹵湯汁灑了一些在桌子上,程千帆警服的衣袖蹭到了桌角,染上了一些鹵汁。
程千帆打了個飽嗝,“走吧,回巡捕房。”
“恩,浩子開車隨我回去。”他想了想,又補充說道,“豪仔,伱去忙你的。”
“遵命。”豪仔點點頭,明白組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程千帆看向阿呆。
“你嘛。”程千帆揉了揉阿呆的頭發,“下午練字,百家姓寫一遍,浩子回來要檢查的。”
“遵命。”阿呆有樣學樣敬禮說道。
……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
看到小程總的座駕抵達,崗哨的巡捕趕緊拉起門閘,立正敬禮。
二樓走廊口。
總巡長金克木的助理蘇哲已經在等候,他面色中有一些不耐,頻頻看表。
“程副總巡長,你可算來了,金總已經恭候多時了。”蘇哲說道。
走廊里有人聽得蘇助理這番陰陽怪氣的話,趕緊加快步伐,以免遭遇池魚之殃。
果然,小程總冷冷的看了蘇哲一眼,冷哼一聲,然后朝著他自己的辦公室走過去。
“程副總巡長,金總在他辦公室等你。”蘇哲連忙喊道。
“我去換一身警服。”程千帆指了指自己的衣袖,沒好氣說道。
蘇哲瞥了一眼,點點頭,“程副總且快些。”
然后便聽到了小程總將辦公室的房門摔得震天響。
……
須臾,程千帆換了一身嶄新的高級警官制服,來到了金克木辦公室門口。
“金總,程副總來了。”蘇哲敲了敲門。
“請程副總進來。”
蘇哲便做了個請的姿勢,程千帆看都沒看這人一眼,直接推門進去,向金總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關上房門,說道,“金叔,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金克木從辦公桌前繞出來,嗅了嗅鼻子,“什么味?你噴了香水?”
“中午喝了點酒。”程千帆略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聽到程千帆承認是用香水掩蓋身上的酒氣,金克木也是笑了,“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煙都戒了,怎么,酒不打算戒?”
“沒有戒煙。”程千帆從兜里摸出煙盒,給金克木敬煙,又朝著自己嘴巴里塞了一支煙,摸出打火機給自己和金克木點燃香煙。
輕輕抽了一口,繼續說道,“若蘭懷孕后聞不得煙味,我便很少抽了。”
“你們老程家三代單傳,早些生個小子,也好讓祖宗放心。”金克木笑著說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金克木彈了彈煙灰,“日本人越界進入霞飛區的科迪埃路,抓捕特務處上海站的人,雙方發生激烈交火。”
“我聽豪仔說,好像打得很兇?”
“堪比一場小型戰斗。”金克木說道,“半個小時前的消息是,雙方皆死傷不小,現場遺尸三十五具,其中重慶方面的大約占了七成。”
“沒有傷者?”程千帆問道。
“日本人將傷員帶走了,重慶方面有一些傷員留下,已經被送往臺拉斯脫路那邊收押治療。”金克木說道,“還有就是,據說有多達二十多個市民受傷,我剛才說的三十五具尸體中,還沒有包括誤入交戰區域死掉的市民。”
“此外,據說還有日本人掉進河里,被石塊砸死,淹死多人,尸體被沖走了。”
“掉進河里?”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重慶方面的人炸了一座橋,一輛小汽車落入河里了。”金克木說道。
程千帆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定然是吳順佳干的,好樣的。
他心中琢磨,日本人的小汽車掉河里了?
是誰的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