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小子和皮特的關系,要分一杯羹還是大有希望的。
不,以這小子對錢財之熱衷,必然不會放過這種吃肥肉的機會的。
……
“德國空軍向波蘭全國重要軍事目標進行了連續轟炸。”
“波蘭全境二十一個主要機場同時遭到襲擊,飛機大部被摧毀,三十多個城市發生大火。”
“交通通信樞鈕、電站、橋梁、市政廳等均遭破壞。”
“停留在但澤港外,打著進行“友好訪問“旗號的德國軍艦,也悍然向波軍基地開炮。”
“潛伏在波蘭境內的德國特務組織起來內應,進行各種破壞,現在,波蘭境內混亂不堪,慘不忍睹。”
“面對德軍的瘋狂進攻,波軍統帥部決定在西布格河、維斯瓦河、桑河一線組織節節抵抗……以等待強大的法蘭西盟友的到來。”
廣播中,‘高盧人’電臺的工作人員用歡快的語調播報新聞,不知道的還以為德國是法國的盟友,挨打的波蘭人是敵人呢。
很顯然,在這些普通法國人的眼中,也都沒有真的把波蘭人視為盟友。
程千帆則在考慮著別的事情。
他在考慮倘若英法對德國宣戰,法租界內部將對德國人‘清算’,在這個過程中可能對國人,對我抗日力量造成的牽連和損失。
歐戰的時候,上海法租界以同濟醫工學堂是德國的產業,為防止德國人利用該校機械制造武器為由,當眾宣布解散學校,并限令師生當日離校。
為此,當時上海社會各界聯名致電北洋政府教育部,請設法對同濟學生作善后安排。
教育部馬上派人商議,把學校遷到吳淞鎮,繼續開學上課。
十幾日后,教育部下令學堂改屬華人私立學校,由華人董事會辦學,直屬教育部管理。
現在,國府遠在重慶,對于上海這邊的影響力更是微不足道,倘若有國人、產業受租界清算德產波及,自然是指望不了國府的,只能自救。
故而,要未雨綢繆。
程千帆首先想到的是德國人漢斯的漢斯診所,特高課方面早就確定了漢斯是紅色國際,之所以沒有對漢斯動手,反而不是因為漢斯是德國人,事實上,在日德簽訂共同反紅色國際協定后,德國駐上海總領事館方面也對漢斯的態度愈發不滿。
漢斯之所以沒有被抓,反而是因為他和法租界當局一位高層的關系不錯。
但是,在法國對德國宣戰之后,漢斯能否繼續受到法租界的庇護,這就很難說了。
就在此時,皮特帶著兩人來到了禮堂。
程千帆與金克木看向皮特的身后,沒有看到政治處查緝班班長席能的身影,兩人皆是很詫異。
在這個重要的場合,席能怎么會缺席?
而且,此前得到的小道消息,法租界巡捕房警務總監費格遜閣下的助理坦德先生也會蒞臨中央區巡捕房大禮堂的,現在也沒有看到坦德先生的身影。
皮特來到主席臺。
他坐在金克木和程千帆的中間。
“怎么了?”程千帆問道。
“宣戰計劃擱置了。”皮特臉色難堪,顯得心情很糟糕。
程千帆點點頭。
他看向金克木,“金總,你看?”
“你來吧。”金克木說道。
程千帆點點頭,他站起來,拍了拍手,“好了,諸位,今天的廣播學習時間到此結束,希望此次學習對于諸位能夠有所增益。”
說著,他環視了一眼,擺擺手,“散了。”
眾巡捕先是驚訝,然后歡呼一聲,作鳥獸散。
金克木也起身,他同皮特握手后主動告辭離開。
偌大的會議禮堂只余下程千帆和皮特。
“怎么回事?軍國大事,一變再變。”程千帆遞了一支煙卷給皮特,后者接過,點燃香煙悶悶的連抽了好幾口。
“我得到的消息是對于是否立刻對德宣戰,國防軍內部討論激烈。”皮特說道。
“什么意思?”程千帆驚訝,他皺眉,“國防軍內部意見不統一?政府呢?”
“達拉完)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