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太爺七十大壽”,明天小孫子“抓周”“滿月”,而交了份子錢的苦哈哈們,是吃不到酒席的,這都是“干份子”。
不過,南京淪陷后,南京維新政府成立后,安清幫的這幫潑皮反倒是得了好機遇。
許多頭目都在“警察局”“偵緝隊”占了個花名冊,掛上“盒子槍”,吃上了東洋皇糧。
而且,這幫家伙搖身一變端起日本人的飯碗后,反倒是對軍統構成了巨大的威脅。
因為旅館、茶館、飯店、戲院、電影院、舞廳、青院等多有‘安清幫’的耳目,導致軍統人員經常不知不覺就泄露了行藏。
當然,袁子仁對‘安清幫’不僅僅鄙薄,更是深恨之,這也是有原因的。
此前他之所以會被南京特高課逮捕,便是因為在青院和一個龜孫爭風吃醋,動靜鬧的有些大了,被一個‘安清幫’的潑皮認出來,直接舉告到了特高課,日本人在青院的床上逮住他……受刑不過的他,反倒是不必再過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
‘幄’先生皺眉的原因很簡單,‘安清幫’這幫人在投靠了大日本帝國,跨上了盒子槍后,一個個囂張跋扈,占人田產房屋,乃至是奪人妻女之事也是屢見不鮮。
這當然不是我孫子慎太良心發現,憐憫百姓:
作威作福的事情,是大日本帝國子民的福利,安清幫的人做多了,等于是從帝國的碗里搶肉吃。
“請上來。”‘幄’先生冷冷說道。
“是。”
手下下了樓,很快,一名一身長衫、尖嘴猴腮,還怪模怪樣的戴了一幅金絲邊眼鏡的男子急匆匆上樓。
“太君。”男子急忙向我孫子慎太鞠躬行禮。
“帝國給予伱們權利,是要求你們服務于帝國,更好的管理百姓,打造南京人間樂土的。”我孫子慎太表情嚴肅說道,“而不是容忍你們盤削百姓,制造民憤的。”
起身走到男子面前,‘幄’先生冷哼一聲,“‘安清幫’風評不佳,壞了蝗軍的好名聲。”
‘蝗軍還有好名聲?’男子抬眼看這位太君,心中也是不禁氣苦暗罵,臉上卻是陪著笑,“是小人不懂事,做事沒分寸,我們給蝗軍抹黑了。”
“要改正。”‘幄’先生說道。
“是,一定改正。”
“你叫什么名字?”‘幄’先生問道。
“燕巴虎。”男子陪著笑,“大家都叫小人燕巴虎。”
“好名字。”‘幄’先生看了男子一眼,不得不承認,只有叫錯的名字,絕無起錯的綽號,他拍了拍燕巴虎的肩膀,“最近可有發現,或者是你覺得形跡可疑的人?”
“很多啊。”燕巴虎撓撓頭說道,“弟兄們經常抓這種形跡可疑的人……”
“抓人,然后勒索錢財是吧。”袁子仁在一旁冷哼一聲,揭穿說道。
“這位兄臺是?”燕巴虎面對日本人的時候點頭哈腰,看到袁子仁的時候,反倒是理直氣壯了。
無他,此人在日本人的面前同樣是低頭哈腰,一看就是漢奸。
大家都是漢奸,沒道理誰低誰一頭啊。
‘幄’先生做了個手勢,示意袁子仁閉嘴。
他看著燕巴虎,語氣溫和說道,“我說的是那種,真正的形跡可疑分子,仇日分子,明白嗎?”
“小人知道了,太君說的是重慶分子,是紅黨。”燕巴虎立刻說道。
“沒錯。”‘幄’先生點點頭,“可有什么發現?”
“沒有。”燕巴虎頭搖如撥浪鼓,“弟兄們恨不得躲他們遠遠的,誰還會朝身前湊……”
“巴格鴨落。”‘幄’先生氣壞了。
他雖然不喜歡‘安清幫’,不過,對于‘安清幫’在打探情報、發現仇日分子中的作用還是比較認可的,此前他也曾‘召見’過‘安清幫’的其他頭目,雖多是粗鄙之輩,卻也都是精于江湖之人,不乏有人為抓捕仇日分子立下大功的。
卻是沒想到今日碰到的這個‘安清幫’的頭目竟是如此一個混人。
挨了日本人的罵,燕巴虎有些畏懼。
“以后遇到那種可疑分子,立刻向蝗軍舉報,重重有賞。”‘幄’先生說道。
“是。”燕巴虎趕緊說道。
看著此人的態度,‘幄’先生搖搖頭,這是一個怕死的家伙,很難指望什么了。
“你今天沒有見過我。”‘幄’先生擺擺手。
“小人明白。”燕巴虎滿臉堆笑,“小人沒見過什么人,就是上來摸兩把。”
他做了個摸牌九的動作。
‘幄’先生揮揮手,燕巴虎趕緊退下。
“這家伙絕對有鬼。”袁子仁看到‘我孫子慎太’嘆氣,他立刻上眼藥說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幄’先生瞪了袁子仁一眼,他豈能不知道袁子仁和‘安清幫’之間的舊怨,知道這家伙在趁機公報私仇呢。
挨了訓斥,袁子仁訕訕一笑,終究不敢再說什么。
……
這邊,燕巴虎離開雅間后在一樓大堂‘遣散’了鬧事的手下們。
他自己嘴巴里咬著一根牙簽,晃晃悠悠的去了隔壁的一個巷子。
又過了一座橋,左拐進了工匠弄的一個院子。
四下觀察了一番后,上前敲響了一處房門。
“誰啊。”
“我,燕巴虎。”燕巴虎嚷嚷著,“開門,說好了今天還錢的嘞。”
“燕大爺,不是說了可以寬限兩天的嗎?”里面有人唉聲嘆氣說道,說著,吱呀一聲,門開了。
“都寬限兩天,老子喝西北風去啊。”燕巴虎罵道,推了這人一把,徑直進門。
男子慌里慌張的關門,緊緊跟上去,“不能,燕大爺,里面有堂客。”
進了里間,燕巴虎的神色變了,他壓低聲音對男子說道,“先生,出事了。”
“不要慌,坐下來,慢慢說。”劉波示意燕巴虎不要慌,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求推薦票,拜謝。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