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輕笑一聲,“就是錯過了,我們也可幫這位‘小程總’效力一回嘛。”
“區座的意思是?”艾明仁不明白,卻是露出似懂非懂之半恍然的表情,他知道區座最喜歡這般。
“傳我命令,行動二大隊派人假扮程千帆的人進入梵三渡路。”陳功書表情嚴肅說道,“假借搜捕‘血蝙蝠’的名義,滲透進勞勃生路,想辦法救出程書記。”
“是!”
“告訴馬昌廿,他們可是‘小程總’的人,‘小程總’對于這金娃娃是勢在必得,他們誰的面子都不給,都不杵。”陳功書微微一笑,“就是七十六號要阻攔‘小程總’發財,也絕對不慣著。”
“明白了!”艾明仁眼中發亮,忙不迭點頭。
這是真的明白了,更且為區座的智謀嘆服不已。
……
蓋因巷。
陳宅。
后花園的涼亭下。
管家劉洪愜意的喝了一口熱茶,他沖著前院的方向罵了句,“二毛,死哪去了?”
“來了,來了。”二毛是個半大孩子,端了一盤糕點來了。
“放著吧。”劉洪點點頭,他沖著二毛擺擺手。
二毛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開了。
他可沒有劉管家的這種閑情逸致,雖然他喜吃這美味糕點,但是,大冷天的在這涼亭下面吹冷風,這不是傻是什么?
劉管家看著二毛的背影,笑罵了句,‘曉得個卵泡’。
不過,終究是寒冷,且這涼亭本就為納涼所考慮,故而此處乃是風口。
很快,熱茶也不溫了,糕點也是不再熱乎,開始變涼發硬。
劉管家搖頭晃腦,似是吟了一句古詩,然后終究因為年邁受不得這寒冷,忙不迭離開,只留下了半盞茶、大半碟糕點在冷風中無人收拾。
……
梵三渡路。
“諸位兄弟。”魯玖翻正在與眾弟兄說話,“都是自家兄弟,魯老九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他環視了一眼眾弟兄,“那‘血蝙蝠’即便是把法租界鬧的天翻地覆也沒甚了得,帆哥派遣我等來抓‘血蝙蝠’的意思,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曉得。”
“自然曉得。”
“帆哥啥人,咱還不知道。”
魯玖翻笑著瞪了一眼那說‘帆哥啥人’的家伙,“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好。”
他表情嚴肅,“帆哥向來是賞罰分明,做得好,從來都是不吝獎賞,做得不好,可要掂量一下當不當得帆哥的巴掌。”
“九哥,這話說得,帆哥派我們來,是給我們發財的機會。”有人喊道。
這話魯玖翻愛聽,他點點頭,“所以,諸位兄弟,閑話不多說,抓住‘血蝙蝠’,帆哥重重有賞。”
說著,他環視了四周,壓低聲音,“咱們抓不到,那幫家伙也一定不能抓到。”
……
“怎樣?好點沒?”程續源摸了摸妻子的額頭,關切詢問。
桂倩的額頭有些發燙,這是起熱的征兆。
“我沒事。”桂倩咬牙堅持,她將手中的糕點遞給丈夫,“續源,你也吃點。”
那劉管家遺忘在涼亭的半壺茶水以及大半碟糕點,都進了她和丈夫那冰冷空癟的腹中。
雖然茶水是涼的,糕點也是冷的,腹中有了吃食,總歸是舒服了一些。
“倩云,還是你心細如發。”程續源摟緊了妻子,敬服說道。
兩人泡在冰冷的水中,幾近昏厥。
在這個時候,卻是嗅到了糕點的香味,顫抖著振作起來,兩人眼巴巴的的看著岸上涼亭里的劉管家吃茶點。
這個時候,桂倩卻是輕聲說了句,“有救了。”
程續源也是極為聰明之人,很快便明白妻子這話的意思了。
這涼亭乃是風口,又是冷雨凄寒的時候,誰人會在這里吃茶點?
當然,也不排除這位劉管家是喜好吟詩作對,效仿古人風范。
只是,這劉管家離開前,吟的是‘八千里路云和月’。
程續源豈能還不明白此人的意思。
也是,昨夜來搜捕的那些七十六號的雜碎不清楚這后院的情況,這位管家豈能不清楚內里乾坤。
想來,此人看破了夫妻兩人的藏身之處,又可憐這寒冷天氣,老人家深思熟慮后想到了這么一個幫助他們夫妻二人的辦法。
冰冷的雨,險些凍僵了這對夫妻,這半壺涼茶,半碟殘糕,讓程續源與桂倩的胸膛里多了絲火熱。
……
“我叫程續源,你叫程太太。”梵三渡路,一個石庫門民居內,一個男人正喋喋不休。
他身旁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biaji一口吐出一個瓜子皮,調笑說道,“西瓜皮,你來來回回叨咕什么,老娘早就記住了。”
“你懂個屁!”男人罵了女人,“這可是圖司令親自交代的事情,小心辦砸了,圖司令一槍崩了你。”
“毛的圖司令。”女人冷笑一聲,“早就被那‘小程總’攆的瘸兔子樣的,也就只能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
“捏死你,給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男人瞪了女人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用力捶響,“開門,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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