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陸江年興沖沖拿了一個籠子回來。
“娘子,為夫今日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元婉如本來打算不理他,聽到一聲貓叫,她側目望過去,陸江年放了一個鐵籠在桌子上,籠子里面關著一只斑紋小貓,“這是小云豹?”
它的身上有著深褐色斑紋,身體結實,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隨著它的走動來回搖擺。
小云豹的眼睛瞪得滾圓,煩躁地在原地打轉,眼睛警覺地盯著四周,琥珀色的瞳仁射出冷厲的光芒,張著嘴巴的嘴巴發出憤怒的低吼,試圖把眼前的人嚇退。
“哪里來的?”
說起來,元婉如以前的朋友中,有兩個挺愛養貓的,簡直就可以說是“貓奴”。
聽說,小云豹這種貓,在現代已經快要滅絕了,誰敢私養,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不曾想,回到古代,她能一睹真容。
這貓,看起來就像小豹子,野性十足。
陸江年面色淡淡,但是語氣里是控制不住的得意:“今日皇上帶著臣子進山打獵,我抓到的。”
“娘子,我今日射了兔四十只,野雞三十五只,山羊四十八只,豹三只,狍子十八只、野狼兩只,野豬十只,還有鳥雀等等,不計其數。”
元婉如不懂這些,不過,聽數量,著實驚人。
她還沒夸他,他又接著說:“為夫是今日頭籌,皇上賞了我一把弓,孫渙之眼饞得緊。”
“技不如人,手下敗將,只能眼饞他人了。”
“他不過才得了雞兔五十只,豬羊狍共十三只,豹子和狼各一只,連第二名都排不上。”
“真是丟了老信國公的臉。”
總覺得,這段話,捧高踩低過于明顯了。
說來說去,此人不就是因為上次,她隨口夸了一句孫渙之嗎?
竟然如此記仇?
他們不是好朋友嗎?
元婉如憋著笑,本來欲說出口的贊賞之語,全部憋了回去。
想聽她捧場?
她偏偏就不。
“孫世子也算不錯了,武將的本事,又不在打獵之上,這只是一種消遣罷了。”
元婉如佯裝對小云豹感興趣,看都沒看陸江年一眼,把他氣得快心梗了。
娘子如此偏心孫渙之?
他這個頭名,她不夸一句,居然說孫渙之不錯?
哪里不錯了?
明明就是差了他一大截!
他語氣不善地反駁:“打獵是消遣,但是從中可以窺探出,騎射功夫的高低,武將就是靠這些本事活命的,他太弱了。”
元婉如瞥了他一眼,陸江年滿臉郁悶和氣惱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愛,她實在忍不住,前仰后合大笑起來。
“你幼不幼稚!”
陸江年頃刻間,就明白,方才娘子是故意的。
真是壞透了。
他惱羞成怒,把人撈在懷里,好好搓揉了一遍,直把她弄得面染紅霞,眼泛漣漪,才肯罷休。
“壞心眼的姑娘,就這么樂意看著我難受嗎?”
元婉如嬌嬌地說:“你也讓我難受了呀。”
陸江年一愣,頓時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心情大好,柔聲道:“為夫也難受。”
“娘子,那藥,早就無礙了吧。”
元婉如嗔怪地看著他,咬著唇不說話,這種眼神,陸江年的心都要被她勾走了。
“今晚,換一個姿勢,我們都不難受,好不好?”
哎,騎虎難下,可是,她著實不想夜夜睡不好覺。
“好吧。”
陸江年咧開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格外舒暢:“來人,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