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風寒不容易好。
梁雨淞在屋里悶了一段時間,總算痊愈了。
陸老夫人在她病中,雖然沒有親自去看望過,但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她既然能夠出門了,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給陸老夫人請安了。
榮壽堂里,曹蘭欣姐妹早早就來了。
看到梁雨淞,曹蘭欣心中詫異,上次大表嫂請她幫忙,支開綠萼,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不過,她一向聰明,既然已經選擇投靠元婉如了,她就不會對梁雨淞說什么。
雖然,元婉如也算不得什么好人,當初訛了她一筆錢。
但是,對比之下,她覺得梁雨淞這種,表面看似沒脾氣,暗地算計的人,更不值得結交。
陸老夫人先是關心梁雨淞的身體,然后又吐露出對陸江年的不滿。
“我是不指望從他嘴里問出什么東西了,他如今是完全不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里了。”
“不說他了,就連侯爺,也是這樣。”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娶了不好的媳婦,帶壞了陸家的子孫。”
陸老夫人發了一頓牢騷,然后握著梁雨淞的手,唏噓不已:“若是當初,我們早點回來,我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攔著江年娶那元氏。”
她目光中透露著可惜,梁雨淞心中涌出一陣厭煩。
在她跟前說這些有什么用,沒用的老太婆,她耐著性子討好了那么久,根本不起作用。
除了能讓她順理成章留在陸家之外,死老太婆完全做不了陸江年的主。
若不是上次下蠱,讓陸家人起了防備之心,她真想再下一次藥,毒啞老太婆算了。
至少這樣,陸江年為表孝心,還得多來幾趟榮壽堂請安。
她敷衍地應了幾句,便對曹蘭欣笑道:“我爹爹前一陣來信,二哥可能會提前回來,約莫十一月初進京,到時候,我就搬回家里了。”
“是我膽子小,不敢和二叔一家單獨住在衛國公府,才留在陸家叨擾了那么久,說起來是我臉皮厚了。”
曹蘭欣腹誹,你還知道你臉皮厚。
陸老夫人忙道:“胡說,我好幾次鬧了病,都是你替我醫治的,多虧遇到了你,不然我不知道要遭多少罪過。”
“你是我們陸家的恩人。”
梁雨淞笑得靦腆:“老夫人過獎了,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真是好笑,陸老太婆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當初她在洛陽病危,就是他們梁家搞得事。
“衛國公府就在隔壁,等我回府之后,一定要請兩位妹妹去我家做客,到時候你們可別推辭。”
陸老夫人笑得更加溫和,“你這個孩子,真是有心,蘭欣姐妹能有你這樣貼心的朋友,是她們的福氣,也是曹家的福氣。”
她不等曹蘭欣說話,就代替她們答應了梁雨淞。
“既然你盛情相邀,到時候,我就讓她們姐妹倆去衛國公府小住幾天。”
梁雨淞面帶微笑看著曹蘭欣和曹蘭芝:“那就說好了。”
曹蘭芝什么都不知道,欣然答應了。
曹蘭欣扯了扯嘴角,“聽姑祖母的安排。”
梁雨淞果然沒安好心。
看來,她是一心想要撮合她和梁志。
那個梁志,大表嫂已經幫她打聽過了,屋里養了七八個通房,外頭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因為這些年一直跟著梁家父母,不在京城久留,梁志在京城的名聲居然還不錯。
梁志今年十八歲,正該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