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晨曦在別院灑下細碎的金斑。
元婉如睫毛輕顫,從黑甜夢鄉中緩緩醒來。
宿醉的微醺感仍縈繞在太陽穴,卻意外地不令人難受,反倒像裹著一層暖融融的薄霧。
她輕輕翻身,發現自己的手腕仍被陸江年握在掌心。
男人沉睡的側顏近在咫尺,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元婉如悄悄用另一只手,指尖描摹他的眉峰。
昨晚聽他說起那些事,她覺得,他們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看夠了?\"
低啞的嗓音突然響起,陸江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眸中哪有半分惺忪。
元婉如笑著瞪他一眼,“你裝睡嚇人啊。”
陸江年摟著她的腰肢,將她卷入懷中:“娘子膽子大,并沒有被嚇到。”
松散的寢衣滑落肩頭,露出圓潤的肩膀,他低頭輕咬一口:\"昨夜的酒好喝嗎,今早要不要繼續?\"
\"不要!\"
元婉如紅著臉推他,昨晚這個人很放肆,她酒勁上頭,也由得他胡作非為了。
今晚他休想。
陸江年低低笑著:“那真是可惜了。”
說完,還故意捏了一把她的腰。
元婉如才不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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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如坐在妝臺前,看銅鏡里映出陸江年執梳的身影。
他寬大的手掌攏著她的青絲,動作卻意外地輕柔。
她著實有些擔心\"陸江年,你到底會不會,別把我的頭發都扯掉了。\"
陸江年慢條斯理打理著她的頭發:\"當年在軍營,戰馬鬃毛都要自己打理。\"
“我想,應該可以吧。”
元婉如回頭,擰了一下胳膊:“我又不是你的戰馬,我看你還是別折騰了,讓留雁來吧。”
陸江年卻不服輸:“難得有時候,娘子就給個機會,這也算是閨房之樂。”
“等我學會了,以后再學畫眉。”
元婉如翻了個白眼,安靜坐著,隨了。
結果,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他愣是沒有進展。
陸江年的動作很小心,沒有扯痛她,可她實在腰酸了,就不陪他玩了。
“你想餓暈我嗎?”
陸江年這才留意到,時間過了挺久了。
他摸了摸鼻子“女子的發髻太復雜了,為夫也是第一次幫女子梳妝,娘子見諒。”
“好了,我讓留雁進來,下次為夫再試。”
元婉如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沒有下次了。”
陸江年不得不承認,很多事情,看起來簡單卻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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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陸江年臨時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元婉如便自己去到臨水的涼亭納涼。
昨日來不及采摘蓮蓬,今日倒可以去摘。
“讓人準備船,我們去采蓮蓬。”
留雁正要去,卻被玄青攔住了。
因為戒備著二皇子,忽而陸江年不在身邊的時候,一定會留下玄影或者玄青守在元婉如身邊。
“夫人不如等世子等會過來,再一起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