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的確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將瓶子中的藥,沿著戰斗圈灑了一圈,很快,空氣中就飄起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摻雜在荷香中,并不那么明顯。
可是,領頭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然后,他目光如電,精準捕捉到了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角落里的陸江年。
陸江年已經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情,便大大方方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半夜來我這里,擾人清夢,二皇子怎么半點禮數都不懂?”
“莫非是,上次送的壯陽藥太好用了,他派你們來向我求藥?”
六個死士全部定住了。
來之前,二皇子還叮囑他們不可暴露身份,豈不是,陸江年一口就道出了他們的身份。
不過,不管陸江年知不知道內情,他們的來意不變。
領頭的人,劍尖突然暴起劍花,氣勢凌厲朝陸江年襲來。
陸江年從容抽出軟劍,沉著應對,不得不說,這個人,可以稱為他的對手。
看來,二皇子是將壓箱底的老本,都甩出來了,只為了要他的命。
那天在三皇子府中的一場羞辱,果然效果不錯。
陸江年的軟劍\"錚\"然出鞘,劍鋒映著劃出一道凄厲弧線,高手對決,火花四濺。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到一陣眩暈,電光火石之間,他明白,他們中了算計。
\"閉氣!\"
警告還未出口,已經有人倒地了,“卑鄙無恥!”
領頭的黑衣人,咬破了舌頭保持清醒,沖著陸江年怒吼。
陸江年漫不經心地朝他刺了一劍:“深夜闖入別人家里的賊,你們倒是光明磊落。”
眼看著他的人又倒了一個,領頭人不敢戀戰,他殺不了陸江年,但是他要活著回去,把消息告訴二皇子。
可是,事已至此,陸江年怎么可能放他離開。
中了迷藥的黑衣人,明顯不敵,最后,他咬破了藏在牙齒間的毒藥,臨死前朝其他人放出了飛刀,試圖殺死那些昏迷的死士。
大家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忠心,還真讓他得手了。
可惜,他能力有限,只殺了其中兩人,另外三個,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忽如其來的夜風,吹散了空氣中的悶熱,也將地上的血腥氣卷起,在別院上空里盤旋。
廊下的燈籠被吹得忽明忽暗,陸江年的視線落在了那幾個黑衣人身上,他沉聲道:“玄青,將他們好好葬了吧。”
玄青拱手:“屬下遵命。”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方才交手時,兄弟們多少都掛了彩,那些賊子的劍上,淬了毒。\"
陸江年眉頭一皺,月光在他眉骨投下鋒利的陰影:”把人都安置到東廂。\"
說著已轉身大步流星往內院走去,“我去請娘子過來一趟。”
元婉如聽說了,二話不說,提起藥箱就過來了。
別看就來了六個人,但是這些人的殺傷力真不小,除了玄影和玄青,其他人身上多少都掛了點彩。
好在他們也是經驗豐富的悍將,平日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無縫,那些死士,倒是沒能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元婉如進門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包扎了,眾人見到元婉如,都要起身行禮,卻被她一個手勢止住。
\"都別動。\"
她走到一個傷員面前,蹲下來三指搭在他的脈門上,那人不料世子夫人動作這么利索,嚇得動都不敢動,僵直著身子,如同木偶一般。
元婉如瞥了他一眼:“放松,不然我診脈不準。”
陸江年抱臂倚在門框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們若是不配合,耽誤了我娘子休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