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皺了皺眉,正要上前把脈,忽然對上一雙陰冷的眼睛——申姨娘正死死盯著她,那眼神活像淬了毒,讓人不寒而栗。
\"申姨娘為何這樣看著我?\"元婉如挑眉問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
申姨娘這才回過神,立刻換上一副憤慨的表情:\"大少夫人好大的威風!”
“老夫人畢竟是咱們的長輩,您這樣氣她,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聲音顫抖,像是氣極了。
周芳心里也埋怨元婉如說話太毒,萬一真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陸柏回來非得鬧翻天不可。
她偷眼看向元婉如,只見對方神色自若,絲毫沒有惶恐之意。
元婉如冷笑一聲,緩步上前,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申姨娘這個‘咱們’用得倒是順口。\"
她停在申姨娘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一向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姨娘,”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賤籍出身的妾,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她盯著申姨娘,語氣森然:“在這里,誰都有資格說道兩句,唯獨你,\"
指尖幾乎戳到申姨娘鼻尖,”沒這個資格!\"
周芳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吭聲。
她是真怕了這個煞星。
上次被整治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呢。
她可不想再亂花冤枉錢了,要攢著給兒子娶兒媳婦呢。
房間里鴉雀無聲,只有陸老夫人微弱的呻吟聲。
汪敏看著兒媳大殺四方的模樣,既覺得解氣,又有些擔憂。
這時,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丫鬟的通報聲,大夫終于來了。
大夫提著藥箱匆匆進來,見屋內氣氛凝重,也不敢多問,趕緊給陸老夫人診脈。他搭著老太太的腕子,皺起眉頭漸漸放松。
\"老夫人這是急火攻心,氣血上涌。“大夫收回手,從藥箱里取出銀針,”待施針疏導,再開副安神的方子便無大礙了。\"
“老夫人身子好,不過,平時還是要注意才行。”
元婉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本可以出手,趁機讓陸老太婆吃點苦頭,可是,申姨娘的表情,讓她反應過來了,及時收回了手。
既然有大夫在,她也懶得管了。
大夫專心施針,不一會兒,陸老夫人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元婉如站在不遠處,頓時又激動起來:\"你這個……\"
\"老夫人還是省省力氣吧。\"元婉如淡淡道,\"再氣暈過去,又要扎針了。\"
汪敏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打圓場:“娘,您先養好身子要緊,夫君的信,我回頭讓人抄一份給您過目。\"
\"誰要抄的!”陸老夫人不依不饒,“我就要看原信!\"
元婉如嗤笑一聲,轉身就走:”那你就慢慢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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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所有人都離開了。
汪敏才拿出那封信,遞給陸江年,“你看看。”
陸江年展開陸松從北疆送來的密信,眉頭漸漸緊鎖。
信上寫:
江年吾兒,北疆近日不太平,有人欲對我下蠱,幸得我早有防備,未讓那賊人得逞。此人乃我帳下偏將,平日忠心耿耿,此番突然出手,背后必有主使。我已將此事密奏皇上,你亦需多加小心。父字。
元婉如坐在他身邊,見他神色凝重,輕聲問道:\"怎么了?\"
陸江年將信遞給她,沉聲道:”有人想要對爹下蠱。\"
元婉如眸光一凜:\"看來,他們的手,伸得夠長的\"
陸江年點頭:\"幸好爹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沒讓他們得逞。\"
也不知道是什么蠱,若是也想解連枝蠱一樣麻煩,豈不是又要累著娘子了?
汪敏一臉憂心忡忡:“他們這是盯上咱們家了,梁志死了,只怕,我們與他們,不死不休了。”
陸江年冷笑:\"無妨,兵來將擋。\"
“而且,娘說錯了,我們與他們,早就不死不休了。”
正說著,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玄青匆匆入內,單膝跪地:\"世子,宮里來人了。”
怎么大晚上,還派人過來。
來的人,是皇上身邊得用的太監,陸江年與他挺熟的,他來也只是傳一句話:“皇上有旨,請陸大人明天一早進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