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抬眸望進他眼底,眼尾微微上挑:“那你呢?陸大人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
陸江年低笑一聲,指尖順著她寢衣的系帶緩緩游走:\"你說呢?\"
燭火在他眼底跳動,映出幾分危險的暗色。
“想把你綁在床上……”
元婉如忽地輕笑出聲,玉指戳了戳他心口:“陸大人就這點出息?\"
她眼波流轉,\"咱們是正經夫妻,這些日子你要怎樣,我哪回沒依著你?\"
說起這個,陸江年眼底笑意更深。
自青州歸來后,自家娘子待他格外不同。
那本\"兵書\",這些時日都快被他們翻爛了,里面的好多內容,都付諸實踐。
“既然娘子這般體恤……”
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溫熱氣息惹得她耳尖發燙,“不如今夜咱們再練習一回?\"
彎腰將人抱起,帶著她就往床邊走去。
\"正好……為夫新悟了個陣法。\"
元婉如被他放在床上,頭上的發簪叫人輕輕抽離,青絲散落如瀑,襯得肌膚勝雪。
她剛要嗔怪,卻被他以吻封緘。
窗外偶有夜風拂過,卻吹不散這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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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黃齋里,還是當初的那一間廂房。
元婉如推開門進去,里頭端坐著的人,果然是安寧長公主。
她的指尖,閑閑撥弄著一盞清茶,愜意悠閑。
安寧長公主聽到響動,抬眼看過來,細細打量元婉如的表情,后者的臉色,一片安寧,仿佛早就猜到了今日要見的人,就是她。
“看來,你猜到是我了?”
元婉如頷首:“大膽猜一猜而已,也不是十拿九穩。”
安寧長公主笑了笑:“你一向大膽。”
“不過,這個大膽,有何依據?”
“本宮愿聞其詳。”
元婉如從容落座,微笑著說:“上次長公主在這里見到我,就已經表明,您和岐黃齋的關系匪淺。”
“而外子曾經查到一件事,當年長公主初次有孕,生產的時候頗為兇險,長公主福澤深厚,化險為夷,但似乎,唐太醫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茶煙裊裊。
安寧長公主凝視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膽識過人的女子,眼中漸漸浮現出贊賞之色。
“就憑這兩點?”
元婉如一雙靈巧的眼眸看向她:“還不夠嗎?”
安寧長公主輕笑兩聲:“似乎也夠了。”
“那你呢,又是為何,據本宮所知,你和唐波,應當無親無故,何必蹚這渾水。”
長公主指尖輕叩案幾,翡翠鐲子與檀木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們夫妻就不怕,本宮轉頭就向皇兄告發你們嗎?\"
元婉如微微垂首,露出一截瑩白的頸子:\"長公主當年違逆圣意,救了唐太醫,可見心中自有主見。”
“至于我,同為醫者,總覺得唐太醫懸壺濟世多年,不該落得這般下場。\"
“僅此而已。”
“而我家夫君,只是為了幫我。”
她清凌凌的目光對上安寧長公主,并無半點退卻。
“我們既不是要謀反,也不是要對皇上不利,不過只是想要世間多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我想您一定能明白我們的做法。”
很簡單的理由,又很有說服力。
安寧長公主目光悠遠,想起當年她第一胎難產,宮里許多太醫都去了公主府,那時候,唐波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醫,并不出色。
她命懸一線的時候,太醫院院首都不敢貿然擔責,唐波卻傻乎乎站出來,以命相搏,立下生死狀,給她開了奇方,挽回了她和孩子的命。
這個恩情,她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