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知曉內情的宮人,自然也要永遠閉嘴。
圣旨傳出時,正值破曉時分。
禁軍統領帶著旨意直奔各處,鐵甲碰撞之聲驚飛了棲在宮墻上的寒鴉。
梁妃接到白綾時竟異常地平靜,只求再見二皇子一面,卻被無情拒絕。
她看向皇宮的方向,想起當年對皇上芳心暗許,為了他偏疼先皇后,因妒生恨,一步踏錯,便再也不想回頭。
“皇上,你大概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吧,若我不認識你,多好啊!”
她的人生,就不會這般一塌糊涂了。
父親、兄長……家族所以的人,都隨她灰飛煙滅了。
她是個罪人啊!
梁家大房的人,接到圣旨的時候,哭嚎震天,梁尚炯搖晃著監牢的木樁,大喊大叫:“我爹有免死金牌,我們不用死的!”
“我們梁家有免死金牌!”
梁大夫人卻大笑三聲,自己撞向了劊子手的鬼頭刀。
她的孩子死了兩個,她早就不想活了。
錯了啊!
早知道,就不敢貪戀權勢。
到了這一刻,她無比后悔,早該勸父親和夫君,遠離京城這一切,那么現在,她是不是還能如從前一樣,抱著她心愛的女兒,聽著兒子孝順地喊她一聲“娘”呢?
最慘烈的當屬高家。
當年高鵬直接參與謀害先皇后,又是太醫的身份,皇上深惡痛絕,下令五馬分尸,連全尸都不許留。
這場清洗來得又快又狠。
等朝臣們上朝時,皇上端坐龍椅,面色如常地議著江淮水患之事,仿佛昨夜的血雨腥風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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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五皇子慕容駿卻按捺不住了。
眼看著皇上給梁家二房的期限已經馬上就要到了,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梁雨花離開京城。
于是,這天他直接登門,找梁尚德要人。
五皇子慕容駿一腳踹開歪斜的府門時,梁尚德正哆哆嗦嗦地收拾行囊。
見到來人蟒袍玉帶的身影,他手中的包袱\"啪\"地掉在地上,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殿、殿下……\"
慕容駿嫌惡地掃過滿院狼藉,靴底碾碎了一只青瓷茶盞:“梁尚德,本皇子給你們指條明路。”
他彎腰掐住對方下巴,\"把梁雨花送進我府里,你們二房就能繼續在京城立足。\"
梁尚德渾身發抖,額頭抵著青磚:\"草民……草民不敢……\"
慕容駿冷笑:“由得你選?”
“本皇子讓你留下,你敢不留?”
梁尚德本來膽子就不大,這一次牢獄之災,更是嚇破了膽,被五皇子這么一喝,立即跪下了:“草民……真的不敢留啊。”
慕容駿沒耐心跟他掰扯,“不管你留不留,我今天是來告訴你的,明日我要迎你的女兒梁雨花過門,聽懂了沒有?”
“你們最好識相一點,現在梁家就是喪家之犬,若還想活命,就乖乖把人給我送進府里。”
梁尚德癱軟在地,看著慕容駿,說不出話來。
突然瞥見廊下陰影里站著的青年,“?\"
梁念緩緩走出陰影,指節捏得發白:”五殿下是要強納家妹為妾?\"
五皇子理所當然點頭:“沒錯,我喜歡她。”
“你們放心,我接她進府,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梁念皺眉:“若我們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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