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地賠款,各種條件,都是足以載入烏蘭國歷史的恥辱。
最可悲的是,如今的烏蘭國,幾乎已經沒有了跟李天瀾討價還價的余地。
雪舞軍團出動的精銳僅僅五千人。
還是分批行動,三千人在幾乎沒有重火力的情況下直接打垮了烏蘭國小半的軍力,兩萬雪舞軍團如果同時出動,那又會是什么場面?
這樣的情況下,李天瀾無論提出什么要求,
烏蘭國都只能接受。
誰代表烏蘭國跟李天瀾談這件事情,誰的名字就會被載入烏蘭國的史冊。
不是名垂青史。
喪權辱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真正的遺臭萬年。
在場最有資格遺臭萬年的只有兩位。
一位是卡洛斯總統。
一位就是里克首相。
李天瀾選擇了卡洛斯。
從這一刻起,里克知道自己安全了,而卡洛斯則徹底被拋棄。
中洲拋棄了卡洛斯,
就必須需要一個有著足夠威望的當權者來掌控如今的局勢。
里克是唯一的人選。
他甚至可以成為總統,成為李天瀾留在烏蘭國制衡雷克維亞的一顆關鍵棋子。
今時今日。
此時此刻。
一切都可以說是烏蘭國的一場國難。
但里克首相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前途竟然有可能無限美好。
他愣在了原地,心思復雜,一時間竟似是忘記了自己需要為這種美好付出多少代價。
“殿下!”
卡洛斯猛然加重了語氣:“這里是烏蘭國!”
“是的。”
李天瀾云淡風輕:“我的烏蘭國。”
卡洛斯突然一陣無力,臉『色』木然的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我無法全權代表中洲,但在這里,我可以代表雪舞軍團與北冰洋司令部。所以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我有兩點要求。第一,三天之內,交出所有雪舞軍團犧牲者的遺體,他們為烏蘭國而戰,卻被烏蘭國殺死,每個國家,對每一名烈士的賠償不能低于兩百萬人民幣。”
“第二,撤回你們在聯合國的控告,并且在聯合國會議上向中洲道歉,澄清誤會,并且揭『露』南美蔣氏的陰謀。中洲會負責保護烏蘭國國土的安全,避免今天的事件再次重演,烏蘭國有義務為中洲建立駐軍基地。作為兩國重歸于好的見證,今后看得到烏蘭國國旗的地方,必須要能見到中洲的星辰旗。”
“第三”
“殿下,您說過您只有兩條要求。”
一名高層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極為憤怒,眼神中滿是恥辱,但說話的聲音卻無比虛弱,顯得有些畏畏縮縮,中氣不足。
李天瀾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說過嗎?”
那名高層張開嘴,剛想開口,李天瀾已經面無表情道:“閉嘴。你不閉嘴,本帥讓你閉眼。”
臉『色』蒼白的高層緩緩坐下。
李天瀾沉默了一會。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搖了搖頭,擺手道:“先這樣,我的要求就這些,誰同意,誰反對?”
一片寂靜。
但前所未有的沉重卻陡然壓在了每個高層的心頭。
北冰洋司令部二十多年來始終想要滲透的烏蘭國如今終于失守,這對烏蘭國的損失完全不可想象。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的是,這只是李天瀾自己的要求,不是中洲的要求。
李天瀾要求的很多,也可以說很少,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中洲外交部肯定會一點不少的將該拿走的東西完全拿走。
但會議室內卻沒人開口。
沒人敢。
這種極為微妙的時刻,作為勝利者,李天瀾說什么就是什么。
誰敢開口,李天瀾肯定能讓他閉眼。
李天瀾等了一會,見沒有人說話,他點了點頭,直接道:“散會。”
同樣沒有人提出反對。
高層一位位的站起來,依次走出會議室。
卡洛斯總統沒走。
里克首相也沒走。
跟著李天瀾進來的秦西來對李天瀾點了點頭,跟著托斯特爾走出會議室,隨手帶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整個會議室里只有李天瀾和烏蘭國最高層兩位當權者。
“你很聰明。”
李天瀾看著里克首相,語氣平和的開口道。
在烏蘭國從未對任何人彎腰的首相對著李天瀾深深鞠躬,久久不起。
李天瀾隨手點了點面前的咖啡杯。
里克站了起來,端起杯子走向了咖啡機。
李天瀾看了卡洛斯一眼,平靜道:“坐吧。”
卡洛斯似乎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緩緩坐在李天瀾身邊的椅子上:“里克不錯,你的人選是對的。”
“不錯。但不夠。”
李天瀾緩緩道:“中洲需要一條足夠聽話的狗。”
“是你需要一條足夠聽話的狗吧?”
卡洛斯看著李天瀾,語氣譏諷的問道。
李天瀾笑了笑,沒有說話。
卡洛斯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我今晚會死?”
他的語氣微妙而復雜。
李天瀾看了他一會,才淡淡道:“有什么遺嗎?”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