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問道:你估計那姓崔的小子會說出什么來。孫管家沮喪地答道:估計把人送洛陽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劉馳馳哼了一聲:
“原來這事果真是他王建一手策劃的。”
“車內沉默了好長一會,就聽王建說:這樣,你去洛陽一趟,把她從冷家移出來,就放到我那西園去,注意你親自去辦,別漏了風聲。另外,你轉告冷家,給我準備若干數量的黑huo藥,烈性的那種。”
“那孫管家問然后呢,王建說,你們在洛陽等我,我隨后就到。然后那孫管家領了命不敢怠慢,即刻就去準備了。”
聽他說到這里,殷十六問道:
“那王建既然要來洛陽,為什么不和孫管家一起出發,反倒派孫管家先過來?”
劉馳馳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昨晚是王建和孫管家一起出現的話,他們的結果可能就完全不同了,那時,死無葬生之路的可能就該是他們了。
想起來一陣后怕。
李默余說道:“起初我也不能理解,可是等后面的事情發生了,我才知道王建真正的可怕之處。”
“什么?”他們不覺問道。
“他要做個看熱鬧的人!”
“看誰的熱鬧?”殷十六不解地問。
劉馳馳插話說道:
“看田令孜田大統領的熱鬧!”
“是,就是田令孜!”李默余確認了他的猜測。
殷十六深吸了一口氣:“他王建有幾個膽子,敢跟田令孜,這個小皇帝都喊阿父的人作對!”
劉馳馳一笑說道:“這有什么不敢,你可知道田大統領的義子田桑榆是誰殺的?”
殷十六納悶道:“不是劉兄弟你干的么?”
“正是,那你又知道我是奉了誰的命令干的呢?”
“難道是,王建?”
“正是!”劉馳馳微微笑著答他。
殷十六好半天沒說話,最后喃喃說了一句:
“nnd,果然都是狼子野心!”
“你后來見到悟門了嗎?”劉馳馳念念不忘地問道。
“見到了,但......”李默余有點語塞。
“但是什么?”
“但是在我離開法門寺的時候已經找不見她了。”
找不見了?這話是什么意思。劉馳馳一臉寫著著急與不解。
“你聽我說下去,莫急。”李默余安慰道。
細抿了一口剛才泡制的“銀毫”,他繼續說下去。
“那王建一票人馬就此在客棧住下,我且不管他,但也不能拿馬了,直接上山。
山林雨后,一路濕滑,虧得我上次上山已經記得了道路,倒還能走得快些。走至山盤口,我記得有一處涼亭,正待上前歇息片刻再走,忽聽得涼亭上有男女說話的聲音。我聽得有些耳熟,便靠近了躲于山石后面觀望。你知道是誰?”
“是誰?”劉馳馳想不出。
“我告訴你我手臂疼脹,你便知道是誰了。”
“難不成是那叫難羅法師的番僧和那挹翠樓的林鴇婆!”
“正是他倆。”
“這兩人怎么跑你前面去了?”
“想來他倆早就出發了,只不過一路調笑嬉鬧走得慢而已,這兩人瞧著無人,在涼亭之上又大肆溫存了一會。溫存夠了,那林鴇婆佯作一臉嬌羞樣說道:和你相識一場,還不知道你到我長安做什么來了。那番僧一臉嬉皮笑著道,和你相會來了。那鴇婆子就著他話說道:即是為我而來,也不知道帶點什么西域的稀罕禮物給我。那番僧答她:下次帶與你。林鴇婆不樂意了,說沒誠心就是沒誠心,明明帶著一包裹東西,舍不得給我就是了。那番僧笑道:就你眼尖,好,我尋尋這里看可有什么合適的東西給你。”
殷十六插嘴說道:
“他們淫僧蕩婦調戲間說的話你跳過就是了。”
李默余一笑:
“還真不能跳過。那番僧說話間打開包裹翻找,找著找著就罵上了,我那最緊要的東西找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你那挹翠樓里了。鴇婆子說,找都找過了,肯定不在我那樓里,再說,那是件什么寶物件啊,攪得你這幾天心神不寧的。那番僧再沒了情趣,沒好氣說道:女人家問那么多干嘛,我說緊要就是了,沒那東西,我這趟上山就沒有解開那結壇的把握,你懂什么。林鴇婆看觸了番僧的霉頭,便不再敢吱聲了。”
“番僧說那是個什么東西?”殷十六問道。
李默余說:“我哪里知道!”
劉馳馳看看他倆,不吭一聲地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錦匣。
“那番僧說的就是這盒子。”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