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少爺還好吧?”
“他酒喝多了已經睡了。”阿蠻回答道。
他點點頭:“你去照看你家少爺吧,我這邊不需要人看。”
“劉爺您也早點歇息。”阿蠻躬身退下。
阿蠻走后不久,劉馳馳快步走到門前,迅速將門打開,眼見著一個黑影閃身進了屋。
他很快將門關上,一個箭步將那人影逼到屋角。
“你來干什么?”他沉聲問道。
“明知故問。”那人影一邊答道,一邊不理會他徑直走到燈光下。
俏臉凝霜,正是甜兒。
“你怎么有膽量來找我?”
“我為什么沒膽量來找你?”她反問道。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逼問道。
“你會嗎?”她又反問道。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說對了,他確實不會。經過了這一晚,他更確定自己不會殺她了,因為她是自己兄弟的女人。
他抬起頭看著她。
“那你是來殺我的嗎?”
甜兒站在燈光里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如要殺你,恐怕你在洛陽時就早沒命了。”
“那他們,那幫賒刀人......”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甜兒很快地答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怎么會?我那天明明看到你和他們一起。那天在加油站車里的是你吧?那天偷入到公寓樓我家中的是你吧?那天在公安局外面騎著摩托跟蹤我的也是你吧?”他一連地追問。
甜兒略似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否認,她沒有想到他觀察得竟然如此細致。
“再問你一次,為什么要追殺我?”他的語氣愈加嚴厲起來。
甜兒這女人走到桌邊坐下,不慌不忙說道:
“追殺你的人是賒刀人。”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想不到到了此時你還在拼命抵賴,你難道要告訴我賒刀人不是獄族嗎?”
“你連獄族都知道了,不錯,賒刀人是獄族。”
“你不是獄族的嗎?”
“我確是獄族的人!”甜兒這會終于沒有猶豫,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既然這樣,不就是你們在追殺我嗎!”
這女人聽他說完,終于笑出聲來:
“我原本以為你很了解獄族,想不到也不過如此。”
他看她一眼,不說話繼續聽她說下去。
“沒錯,我也是獄族的人,可我的身份你知道嗎?”
“你身份是山神。”
“是,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我就是獄族中的山神。唯一的山神,獄族中地位至高無上者。”甜兒這女人說著,眼中竟然放出光彩來,露出女王一般的驕傲神情。
“那賒刀人呢?”他問道。
“他們就是賒刀人,獄族中的武士而已。”
“是殺手吧?”他故意糾正她。
“隨你怎么說。”她不屑。
“難道他們追殺我不是遵循著你的命令嗎?”
這女人聽他這一問,突然站起身來,臉幾乎要貼上了他的臉,她瞪大了杏眼,一字一句地說: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要他們去殺你,他們要的只是你的'迦南之戒'而已!”
“迦南之戒?”他愣了一愣。
“你身為青紋伺迦,竟然不知道迦南之戒?就是你得到的那一只青紋的扳指。”
他明白過來,轉而卻又一愣:
“你們是怎么知道我有這一只扳指的?”
甜兒笑了一下,看向窗外,那笑容在他看來竟顯得那樣的詭異。
“從你的夢里。”
“我的夢里?”他喃喃重復著她的話,忽然間,他的腦海里閃現出徐歉花房里的老匠人徐伯說過的話:
“此花乃稀罕品種,名叫往生花,花開五色,細香悠長,古時心有邪念之人常用它來盜入別人的夢境。”
他脫口道:
“原來你是用往生花盜入了我的夢境!”
甜兒這女人的臉上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吃驚地說道:
“我真沒想到,你知道的東西還真的不少,不愧是從異世界穿越過來的。”
他隨著她剛才的動作也瞥了一眼窗外,說道:
“我本以為,只有在洛陽驪園的庭院里才能看到往生花。想不到回到金陵城,在這殷府的院里竟然也見到了。”
甜兒明白了他的意思,回道:
“想必你也聽說過,有獄族處,必有往生花吧?”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