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徐謙想了會,確定道:
“沒有,肯定沒有。”
蘇楚瀾這才心放下來半截,轉而問道:
“那徐伯說這世上還有獄族是怎么回事?”
徐謙呵呵笑道:
“獄族本就是神族,因為和巫族私下茍合才被貶為人族,像正常人類一樣生息繁衍至今,這有什么奇怪的?”
“你見到過沒有?”蘇楚瀾追問道。
“沒有。”徐謙解釋道:
“就算見到面,我們也分辨不出他們是獄族。經過幾千年的進化繁衍,我想他們應該和我們普通人類相差無二了吧。”
“那他們的種族特性還在嗎?”
“什么種族特性?!”
“比如在市井間,他們要依靠往生花才能存活下來;比如他們現在的壽命如何,是不是經過幾千年的演化已變得與常人一樣;比如他們現在還有沒有族群崇拜,還有沒有山神,哦,就是你說的山鬼。如果有的話,他們的山神還具不具備有山神的神力?”
他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幾乎把電話那頭的徐謙給問沉默了。
片刻才聽徐謙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聽說過,也沒法回答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從生物進化論的角度來看,他們最有可能的是已經泯然于眾人矣。”
對于徐謙這種文縐縐的回答,蘇楚瀾的理解是:
“你是說,他們的神力和種族特性應該已在歲月長河里消磨掉了,已變得跟平常人基本無二了?”
“應該如此。”徐謙說道:
“不是消磨,這也是一種進化。”
蘇楚瀾掛完徐謙的電話,腦袋里有個名字逐漸浮現清晰起來。
林筱!
蘇楚瀾對林筱是獄族的判斷,是再次在徐伯的苗圃里見到往生花后才逐漸清晰明朗起來的。
直到再次親眼見到往生花后,他才敢確認,那一天他在林筱別墅餐廳里看到的那副油畫,畫的正是往生花!
五彩細卷的葉瓣兒,跟他今日所見到的一模一樣。
然而,憑此一點還不足以確定她就是獄族。蘇楚瀾隨即想到了煙,那一天林筱曾當著他面抽過的香煙!
難怪當時煙里那股芬芳的味道他覺得似曾相識,現在他已經全然回憶起來。
那就是往生花花瓣間的香味!
自己那一天特別犯困,無法抑制地想睡覺,根本不是極度疲倦所致,完完全全就是因為這往生花的花香。自己曾在甜兒手上吃過苦頭,想不到回來后依然栽在這上面。
他隨即想到,難不成這林筱也會盜入別人夢境的伎倆?!
想到這兒,蘇楚瀾倏然驚起了一身的冷汗來。
......
蘇楚瀾回到湖畔山居的時候已是黃昏。
他把車停好,推門進屋。
偌大空間的屋內空無一人,桌上放著歐曼云留給他的紙條:
暫回市里,閉門思過,特此告知!
蘇楚瀾搖頭苦笑,這女人當真是一時一個主意,不知道她閉門思的什么過?
想起昨天追‘越界者’的情形,又覺得這女人真是神奇的可以。
她能事先預見到那名“越界者”會逃到巷子里,所以叫自己提前在那候著。后來在山里,她又能提前知道最后關頭那名“越界者”會做殊死一搏,所以提前給了自己眼神提醒,讓自己抄了那人的后路。
果真像徐謙跟自己講的那樣,她是個可以預知到未來的女人。
可自己昨晚上栽入浴缸后的結果,她難道就沒事前預知到嗎?抑或是,她自己根本沒去考慮?
苦思無解,蘇楚瀾唯有安慰自己:或許這世上的女人比穿越的人更可怕,她們都是來自另一個星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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