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夜的手忽的頓住，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彎曲，滑動到了她的衣領，和她頸間得肌膚僅僅是毫厘之遙。

他的嗓音有些冷郁，“殿下這是關心自己的弟弟，還是關心臣？”

林昭月輕攏了攏眉，沒說話。

他眉梢微挑，“那便是關心臣了。”他說這句話時，聲音里也染上了一絲愉悅。

林昭月本就蒼白的面色此時更不好看了。

他的指尖近乎是不受控制的想要落在她的頸間，但卻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

隱忍的嗓音也啞然響起，“殿下還記得，有一日，林燁落水么？”

林昭月回憶了一下，林燁落水，落了好幾次吧。

其中有一次就是淳妃暗中派人推下水的。

若是跟蕭庭夜相關的……

哎呀，就是那次啊！林燁跟你告狀，說老蕭差點害死他那次！

這屬于是老蕭回憶錄了，要不是看過后文還真不知道

對對對，公主你還打了老蕭兩巴掌你不記得了？

從此老蕭就愛上了老婆巴掌的香氣嗎？哈哈哈哈

林燁其實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表現自己在公主心目中的分量，所以經常搞這一出，那一次老蕭可是被冤枉的

而且后來還帶著幾個人圍堵過老蕭，老蕭差點弄死他，但是公主出現了他才收手

經過他們這么一提醒。

林昭月也徹底想起來了。

那時她聽說林燁落水，便立刻趕了過去。

心道怕不是又是那個不長眼的妃子想要除去林燁。

可當她趕到時，便見到了水里的林燁和站在水池邊同樣一身濕漉漉的蕭庭夜。

當林燁被救起來后，便立刻跑過來跟她告狀。

“姐！姐！是他推的我！”

林燁兇狠的盯著蕭庭夜，“他剛剛把我推下去的，還想淹死我！”

彼時林燁九歲，林昭月十一歲，蕭庭夜十三歲。

林昭月看向蕭庭夜，他整個人都仿佛被籠罩在一層陰云里，眉眼間一片陰霾，目光森然陰冷。

她一步步走向了他，“是你推的林燁？”

他沒說話，如從前一般冷冷抿著唇。

她抬手便扇了他兩耳光。

少年只是看著她，那雙黝黑的瞳眸上浮動著病態的光澤，眸色微動了一下，卻是一字未說。

“你可知謀害皇子是死罪？”她低聲冷冷呵斥，“本宮的弟弟你也敢動手，你不要命了！”

那雙眸子看向她身后的林燁，幽沉的眼底也已經爬上了一抹寒意。

而此時的林昭月也并未看到林燁臉上所浮現出的得意。

“若再有下次……”她似乎很生氣，盯著他半晌，才冷聲道：“本宮便殺了你！”

那時，她的確生氣，但氣的不僅僅是蕭庭夜對林燁動手。

還氣蕭庭夜此人不該做這樣的事。

本就是忠臣遺孤，生得目若朗星，面如冠玉，本該堂堂正正之人！卻要行如此不堪之事！

以至于蕭庭夜在她眼里一直便成了人模狗樣的代表。

林昭月從回憶里回過神。

“那次……”

蕭庭夜勾唇，“若臣說，是林燁故意把臣叫過去，而后自己跳下去的，殿下信么？”

林昭月沒說話。

若是從前，她自然不會信。

但如今，她會信。

蕭庭夜看到她的反應，眼底也微深了幾許。

而他腦海中也浮現出了在林燁拽著他跳下水后，他反手便將林燁狠狠按在水下他瘋狂求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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