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手段不算好看。
但都被他一一化解。
一個小屁孩罷了,又是親弟弟,又怎么能爭的過他。
可林燁的確很礙眼,也很討厭。
總在他和小公主在一起的時候,就故意暈倒或者出了什么事把她喊走。
那模樣活像是侯府后院兒里的那些爭寵的女人一般。
偏偏她慣著他。
就這一點,他就恨不得林燁去死。
沒關系,等他以后走到了那個位置。
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了。
現在他忍忍就好了。
少年的喜歡總是熱切和明朗。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小公主的喜歡,他想要明確的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歡她。
那種喜歡一點點累積成對她熱切的愛慕。
他想要她。
瘋狂的想要她。
少年深夜里的悸動,腦海中所幻想的面容也總是她。
也渴望被她垂憐,被她喜歡……
他想要將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他也這么做了。
只為了能見到她能被自己哄的開心一些。
他能對自己多笑一點。
想要見到小公主對自己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有一日,他與一個高官弟子打了一架。
因為那高官弟子在背后偷偷說了句:昭華公主太美了……若是這般美人能陪伴在側,簡直是做鬼也風流。
他聽見了。
差點要了那人的命。
而他自己身上也受了傷。
“陸沉舟,你就這么喜歡我?”她眼里染了一絲迷惑。
小公主走上馬車前離開前,望向他。
不知為何,他耳根忽然發熱,只覺得一顆心噗通跳個不停。
連聲音都低了一些,“是……”
“所以見不得有人想對你開這種玩笑……”
他本以為他會又挨一頓罵。
可小公主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怔了怔。
小公主看著他,笑著說:“本宮明白了。”
在那一刻。
他覺得就算是自己死了也夠了。
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傻兮兮的笑。
終于,十八歲這年。
他再一次提親,遠在西陵的父親也幫了他這個忙,獻上西陵的“忠心”作為這一場婚禮的聘禮。
皇帝并未直接同意。
他在宮中跪了三天三夜,求陛下賜婚。
第三天時,公主進了宮。
她從自己身邊緩緩走過,進了御書房,不知和皇帝說了什么。
片刻后。
皇帝便下了賜婚的旨意。
只不過,非娶,是尚。
并非公主是他的世子妃,是他乃公主的駙馬。
從此以后,便入贅于公主府。
以他如今質子的身份,能夠與她成親已經是莫大的幸事。
至于是娶還是尚,他根本不在乎。
他忙不迭的同意,磕頭感恩。
她裙裾緩緩走到他的身前,沖著他笑:“駙馬還跪著做什么?本宮的駙馬,無需這般委屈。”
她伸出手。
那只纖細白皙的手上一如既往的戴著一雙銀絲手衣,漂亮又矜貴。
他受寵若驚的將手放在了她的指尖,卻不敢緊握。
她歪了歪腦袋,鳳眸泛著一絲笑意,聲音清軟又好聽“從今往后,還請駙馬多多照應。”
如月華灑下,在他身上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柔紗。
多年心心念念的執念,在那一刻終于得償所愿,終于具象化到了他的眼前。
他極力的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激動。
可那嘴角的笑容卻怎么都壓不住。
他的小公主,終于成為他的妻子了。
他們成親了。
成親前,林燁還來找了他的麻煩。
但他只能發瘋,因為他做不了任何事。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他面前重復那句話:
“長姐是我的,長姐最在意的人只有我!”
“你算什么?長姐根本不可能喜歡你的!”
“就算你們成親了又怎么樣?你信不信只要我出點事,我長姐就會馬上扔下你來找我?”
……
他很想要殺了林燁。
他甚至已經蠢蠢欲動,想要用刀將他的喉嚨割破。
這樣他就不能說話了。
如果小公主知道她保護的弟弟背地里是這副德行,一定會很失望吧。
他很艱難的才控制住了殺死林燁的沖動,將他打暈。
順便下了點藥。
這樣,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林燁就不會來搗亂了。
大婚當夜,紅燭高照。
他掀開蓋頭時,指尖都在發顫。小公主仰起臉看他,金線刺繡的嫁衣襯得她膚若凝脂,眼角一抹緋紅像是揉碎了的晚霞。
可即便是仰視他,小公主那眼神里卻依然一股子的驕矜。
她唇角噙著笑,讓他心跳的速度也快了些許。
他忽然想起八歲那年,在御花園初見時的情景。
但小公主不會知道,他那天躲在一邊偷偷看她,也不知道,那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八歲時,她就已經住進了他的心里。
若說幼年時只是心里殘留的一個畫面和念想。
少年時期的他,才是愛意的迸發,悱惻的悸動。
他知道,自己愛她已經愛到了骨子里。
所以在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告知他,他們不能有肌膚之親,也無法圓房時。
他也坦然接受。
他已經占據了她身邊唯一的位置。
她便是他一個人的。
他可以每天都見到她,便已經足夠了。
而在成為駙馬期間。
小公主也并非總有時間與他待在一起。
她更多時間在書房,亦或是忙于朝堂的其他事情之中。
她年紀不大,便已經像是一名政客。
處理起朝政來,簡直令他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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