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列車空間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個極端的世界。
一邊,是以蕭錦為代表的極少數人。
她的作息精準得像一臺殺戮機器,每天雷打不動地揮刀萬次。
刀光在擴容后的訓練場內織成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呼嘯的破空聲幾乎從未停歇。
阿墨時而變大與她陪練,龐大的蛇軀靈活閃避,時而噴吐毒液腐蝕特制標靶。
所有在之前副本中獲得,而蕭錦自己用不上的資源、材料、甚至是低等級道具,都被她毫不猶豫地掛上交易平臺,換取巨額積分和更適合自己的道具。
她冷靜地分析自身優劣,用海量積分強化道具,購買提升精神力的物品。
就這么默默地準備著,蕭錦宛若一塊渴飲鮮血的寒鐵,將自己打磨得越發鋒利迫人。
而另一邊,則是沉淪的眾生相。
或許是因為終極副本的壓力太過絕望,或許是系統刻意為之——就在警報響起后不久,列車空間內竟然開辟出了所謂的“休閑娛樂區”。
是前所未有的新區域。
有燈光曖昧迷離的酒吧,人聲鼎沸喧囂的賭場,音樂震耳欲聾的舞廳……這些場所對所有玩家開放,成為了絕望情緒最好的麻醉劑。
平日里完全不互通的車廂,在這里卻能讓眾人進行短暫的重逢,只需要花費一些積分便可。
“反正都要死了,及時行樂啊!”
“哈哈哈,梭哈!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副本干活!”
“喝!這酒真帶勁!現實世界里哪喝得起!”
“美女,跳支舞?明天?誰管明天!”
無數意志不堅定的玩家沉溺其中,醉生夢死。
積分如流水般揮霍,珍稀道具在賭桌上被輕易抵押、輸掉,他們用極致的放縱來麻痹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蕭錦偶爾需要交易或路過這些區域,總是能引來各種目光。
有羨慕她強大冷靜的,有嫉妒她資源豐厚的,也有醉醺醺試圖上來搭訕或挑釁的。
但無一例外,在觸及她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眸后,都訕訕地縮了回去。
她冷眼看著那些在狂歡中逐漸掏空自己最后底牌的人,如同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
救他們?
沒有人能救。
自救者天救,自棄者天棄,這是生存游戲最基本的法則。
但很快,眼看著一個月的修整期就要結束了,系統的倒計時如同喪鐘般敲響時,那些揮霍一空的玩家們終于從迷夢中驚醒。
頻道里充滿了最后時刻的絕望哀嚎:
“我的積分!我的道具都沒了!誰借我一點,求求你們了!”
“狗日的系統!你開這些鬼地方就是害我們的!”
“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嗚嗚嗚……”
“大佬!蕭錦大佬!求你帶帶我,我給你做牛做馬!”
哭喊、咒罵、乞求……頻道上丑態百出。
不止蕭錦,但凡是榜上有點名號的玩家都被點名了,不少玩家都求著救命。
但這種人死了活該,頻道上根本沒人應。倒是楚原秉持著他一貫不好惹的作風,把乞討的玩家罵得狗血噴頭。
蕭錦關閉了頻道,最后檢查了一遍自身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