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屠殺,讓一個稚齡孩童都失去了原本的慈悲和善良,他揮舞著小拳頭,大聲地吆喝嘶吼著,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爭狂人。
“少東家有令,誰能拿下這三人的人頭,賞金千兩!”一名內侍從大帳內走了出來,對眾人吩咐道。
然而還沒待他說完話,楚喬和諸葛玥便瞬間沖上前來,躍進人群之中。霎時間,大堆的人馬從四面八方擁來,無數的手腳戰刀向他們出手,然后,慘叫聲頓時沖天而起,幾乎是在一瞬間,無數的嘶吼聲響徹天地,破碎的肢體鮮血向周圍激射。再也顧不得什么金錢的誘惑,人群向四周飛奔,很多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了。
一個空白地帶,只剩下諸葛玥和楚喬兩人并肩而立,他們帶著蔑視的眼神望著那黑壓壓的人群。男人渾身是血,平靜地問:“還活著嗎?”
“死不了。”楚喬眼神冰冷地望著前方的眾人,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你來牽制這些人,我進大帳。”
諸葛玥眉頭一皺,正想反駁,就見楚喬的身影好似離弦的箭一樣激射而出。
又是一輪慘烈的廝殺,諸葛玥低罵了一聲,還是幾步趕上前去,為她掃出一片短暫的空當。偌大的大帳里,燕洵皺著眉靠在暖榻上,阿精則持刀站在一旁,聽著外面的動靜,然后沉聲說道:“主人,讓燕衛出手吧,這兩個人功夫很硬。”
燕洵用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冷淡地說道:“不必,這些劉氏的爪牙,留在這里也好。”
“可是,”阿精皺眉道,“總不能一個劉氏本族的人都沒有,這樣我們在卞唐很難行事。”
燕洵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再等等。”
此時的楚喬已經沖至大帳門前,擋在她面前的,只剩下五名劉氏一族的貼身侍衛,可是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伸出舌頭慢慢地舔了一下臉頰上的鮮血,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和不將一切放在眼里的狂妄姿態,瞬間將這幾人的信心完全摧毀。
然后,她再一次舉起刀,毫不容情,是的,她是冷兵器時代最完美的殺人機器。
大帳內一片死寂,只能聽到外面不斷傳來的廝殺聲,阿精額頭微微冒汗,終于忍不住再一次問道:“少東家……”
燕洵眉頭緊鎖,不知為何,一絲煩悶從心底生出,似乎他遺忘了什么事情,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心底瘋狂地叫囂著,他卻聽不清那聲音說的是什么。外面的廝殺聲那般大,讓他再一次想起很多不愿想起的記憶。終于,他輕輕揮了揮手,說道:“去吧。”
阿精長吁了口氣,正要說話,可是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如雪的聲音陡然響起,瞬間好似一把破空長劍,劃破了這個暗夜的漆黑,在天地間照下一片可怕的銳芒!
“劉熙!你給我滾出來!!”
在逃離真煌城的那一天,站在漆黑空曠的天幕之下,燕洵就對自己說過,他再也不會懼怕任何人,再也不會畏懼任何事,所有阻擋在他面前的勢力,都會被他無情地撕毀。他會用他的刀,用他的拳頭,用他的力量向全世界宣告:燕北的王回來了,所有曾經加諸他身上的罪惡和屈辱,他都會加倍奉還。
然而這一刻,他卻害怕了,他甚至沒有穿鞋子,就猛地從暖榻上跳了起來,而后,踉蹌上前,不管不顧,像瘋子一樣沖向門口。
“少東家!”大帳內的侍衛大驚失色,齊齊沖上前去。阿精一把攔住了燕洵,他并沒有聽清那個聲音,只是單純地以為自己的主人生氣了,要沖出去和敵人硬拼。
“主人!不要沖動!那種人犯不上你為之出手!”
兵器交擊聲響起,楚喬的聲音再一次響徹耳際,“劉熙!你滾出來!”
而這一次,就連阿精都愣在了原地。
大風鼓舞,一陣破碎的聲音登時傳來,大帳的簾子被人一刀劃開,一道閃電驀然閃徹天際,在女子的背后炸開,天地間一片白亮,她浴血的身姿一時間竟是那般挺拔。
她站在門口,眉心都是淡淡的不屑,傲然舉著戰刀,刀鋒直指燕洵,冷冷地輕哼道:“劉熙,沒想到是我吧。”
是啊,沒想到,怎么會想到?
大帳內的燭火被外面的風雨一下吹熄,幽幽的光映照在女子慘白的臉上。這一刻,語已不足以表達燕洵的心情,他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緊緊地皺著眉,深深地望著她,一個字也吐不出。
楚喬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不卑不亢,并無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她以刀鋒指著他,“背叛燕北,背叛大同,殘殺同宗,你說,你該不該死?”
就在這時,原本隱藏在大帳外的燕衛們齊齊出動,這些經歷了無數場戰役的士兵,自然不是劉氏的那些親衛可以比擬的,他們一身黑衣,包裹著頭臉,手拿利器從旁邊的兩個營帳內沖了出來,一下就將諸葛玥和楚喬緊緊地包圍。弓弩手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他們看清那個站在場中的女子的時候,齊齊一驚,愣愣地竟然忘記了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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