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的傷疤。
才是陸白楊真正的軍功章。
南青青終于明白,之前政委說的,說是陸白楊從一個大頭兵,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到營長的位置,成為了三團的歷史上最年輕的一個營長,多么不容易。
當時的南青青,還沒有很清晰的明白這句話的重量。
但是現在。
面前是屬于男人的千瘡百孔,是十幾年的浴血奮戰的勝利成果。
南青青對最年輕的營長,這幾個字,有了切切實實的感覺。
沒有人脈,沒有背景,甚至沒什么文化,能在短短的十年,走到今天,就是奇跡,是無法用語來形容的震驚的奇跡。
陸白楊嗯了一聲。
南青青立刻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的拿起桌上的藥。
她說到,“應該會有點疼。”
說完。
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是好笑。
傷口都在身上了。
上藥的時候,即便再疼,還能比受傷的時候疼嗎?
電燈的影子很深。
兩人的身影合在一起,落在地上,好像兩人是密不可分的。
南青青看了一眼陸白楊的胸口。
結結實實。
膨隆的堅實有力。
南青青抿抿唇。
在自己想多之前,收回視線,老老實實的給陸白楊上藥。
因為陸白楊坐著,南青青站著。
南青青只能垂眸,低頭。
烏黑的長發簡單隨意的垂落在肩頭,白皙的面龐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宛如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透著關切和溫柔。
藥水落在傷口處。
陸白楊的身子猛地一顫。
南青青看了陸白楊一眼,手下更是放輕了,每一個動作,都變得更加輕柔,生怕會弄疼了陸白楊。
陸白楊不經意的抬眸。
看見南青青認真的眼神。
那模樣。
好像在做一件很重大很了不得的事情。
暖黃的白織燈的光焰,輕輕地籠罩在南青青的臉上,白皙的面龐,閃閃發光。
時間仿佛凝固。
病房中。
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一個輕柔,一個悶沉。
沾著藥水的棉球落在傷口,傷口猙獰的讓人心疼。
南青青說道,“要是很疼的話,就跟我說。”
她說話的時候,小臉幾乎趴在了陸白楊的身上。
吐息的溫熱,落在了陸白楊的肩膀上。
陸白楊聲音微顫,“沒關系。”
南青青哦了一聲,說道,“陸營長不愧是軍中第一硬漢,銅墻鐵壁啊。”
南青青小心翼翼的將背后所有的傷口都上了藥。
她又轉到了陸白楊身前。
在陸白楊的雙腿中間蹲下來,要給陸白楊處理前面的傷口。
陸白楊說道,“前面,我自己可以。”
南青青仰起頭。
眉眼肆意的看著陸白楊的臉。
即便是用這樣的死亡角度。
陸白楊依舊是鼻梁高挺,英俊不凡,一張硬漢臉上,沒有任何瑕疵。
南青青禁不住感慨。
陸白楊一只手扶著南青青的胳膊,“謝謝,時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今天一整天,辛苦你了。”
南青青急忙起身。
她搖搖頭,“你也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南青青轉身出去。
出去后。
又回來。
將手中的棉球放下,“我又走了。”
十分鐘后。
陸白楊剛剛處理了自己身前的傷口。
門外響起敲門聲。
陸白楊:“進來。”
南青青推開門,“不好意思,我又來了。”
陸白楊:“……”
南青青指了指對面,一臉無奈地說道,“我被他們三個人,關在外面了。”
陸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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