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第二天清晨,是被段黎光強行叫醒的。
當她被男人拎到水池邊刷牙洗漱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地想,這個世界上能被老板叫醒催著上班的人,恐怕不多吧?
讓老板親自伺候刷牙洗臉的人,應該更是屈指可數。
她假期結束后早起上班的怨氣,平息了。
平息后的佛系情緒,一直延續到了她坐上段黎光的車。
剛上車,她就聽到和自己同樣坐在后排的男人,手指正在不停地敲擊鍵盤。
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司里廣告文案和策劃案,全是老板親力親為寫的呢。
她捏了捏手里拎著的包,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折射出淡粉的色澤。
紅唇抿了又抿,怎么都沒找到開口的機會。
最后,是坐在旁邊的段黎光先哭笑不得地開了口:
“怎么了?車座上有刺?”
謝瑤無語。
“你今天早上心情怎么這么好?”她咬牙,“昨天晚上睡眠質量都差成那樣了,還開了一晚上燈,你沒被影響嗎?早上精神抖擻得有點過分了吧?吃補藥了?”
“咳咳咳……”
前方開車的司機,突然被口水嗆了一下。
“我不用補。”段黎光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四個字。
謝瑤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大歧義。
她縮了下脖子,點頭:
“是的是的,你不用補。”
語氣里是過于明顯的敷衍和不上心。
段黎光坐在車里,逆著光,臉色看不出喜怒。
前排開車的司機,扎著耳朵聽了幾下后,突然從后視鏡中看到了段總隱在陰影里的臉。
下一秒,橫在駕駛室和后排的隔板,就機靈地升了起來。
“怎么了?”謝瑤歪著頭,聽到了隔板升起的聲音,但不知道是什么。
旁邊男人濃密的睫毛低垂,擋住眼底洶涌的情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