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和謝安琪的談話,不歡而散。
她離開那個化妝間時,小薛在旁邊小聲提醒:
“那個人,剛剛,三次,動手。”
翻譯:那個人在剛剛在聊天的時候,三次想對你動手。
謝瑤挑眉,很意外謝安琪對自己的敵意表達得這么直白。
小薛很及時地看懂她的意思,繼續解釋:
“我在,她懂。”
翻譯:我在你身邊站著,她能看懂我對你的保護,知道打不過我,所以沒敢真的動手。
謝瑤聽到,無奈地嘆了口氣:
“唉……她剛剛要是動手就好了,你控制住她,我也能有更有力的證據。”
她能力有限,思考這么久,能想到的對謝家人最有力的回擊方式,就是以身為餌。
應對手段,和被綁架的時候,幾乎如出一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她做誘餌更主動、更安全。
考慮到段黎光可能會擔心的情況,謝瑤謹慎地提醒小薛,時刻留意謝家兄妹的動靜。同時還讓她這次帶出門的幾個保鏢,都留意著周圍,全力確保她的安全。
她也很好奇,這對兄妹還能折騰出什么幺蛾子來。
意外的是,這次她和小薛竟然安安靜靜看完了整場演出。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影響打擾。
全副武裝戒備著的保鏢們,直到觀眾散場,都沒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就連平時話不多的小薛,都忍不住嘟囔一句:
“有詐?”
“也可能是覺得現在大庭廣眾不好下手,”謝瑤搖搖頭,陷入沉思,“劇院里面人來人往,又有監控。而且我身邊這么多人,謝安琪和謝西崇應該都能注意到。成功率不高,還有極大概率留下線索,現在怎么看都不是好機會。他們按兵不動,可能是想再找個一擊必殺的時刻。”
一擊必殺……
謝瑤說完才發現,自己用到了這樣的詞。
不知不覺間,她和謝家三兄妹,就到了這種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等我去一下洗手間,我們就回去吧。”謝瑤拉著小薛的手,仔細想過后說,“既然人多他們不敢下手,回去路上,就挑個人少的路走。保護我們的人,讓他們偽裝一下,別跟得太緊。至少,不要讓謝家人發現我們兩個有人保護。”
“好。”
小薛答應得很果斷。
她做事很穩妥,謝瑤放下心來,撐著自己的盲杖就摸索著進了洗手間。
這會兒觀眾散場了七七八八,洗手間里人已經很少了。
小薛是觀察過周圍環境,確定安全后,才等在洗手間門口,讓謝瑤自己獨立進去的。
這也是謝瑤的習慣。
她雖然失明了,但不希望自己就這樣成為一個廢人。
力所能及的事,她都不想別人來幫自己。
卻不想,謝西崇就是靠著這點,躲在了洗手間里,把謝瑤堵了個正著。
當他一步步逼近的時候,謝瑤甚至沒能來得及叫小薛。
“啪!”
沉重的耳光聲,在洗手間里回響。
空無一人的洗手間,沒有任何支撐的謝瑤,重重撞到了身后冰冷的瓷磚墻面上。
腦后那道車禍造成的傷口,毫無防備再次受到了沉重的傷害。
謝西崇仍然毫無察覺地掰著手指,聽到骨節一個個發出清脆響聲,居高臨下俯視著狼狽的謝瑤嗤笑:
“謝瑤,就憑你,還敢威脅安安?以前我對你的警告,看來你都沒聽進去啊。今天要是不讓你知道知道厲害,你恐怕真要以為安安是能隨便欺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