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謝家人都是一愣住。
只有謝總,臉色蒼白。
“馮茂實?真的是馮茂實?你是說,房主是馮茂實?”他顫抖著把手搭在謝南嶼身上,好像想以此動作借到一點力量。
“馮茂實”三個字,他重復了三遍。
謝南嶼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但沒有問出口。
領頭大漢聲音響亮,不耐煩地說:
“合同上寫的,你不會看?現在老子已經把手續都給你們看了,手續齊全,你們趕緊滾!老子要把這兒重新裝修一遍!……這裝修裝得死人白,難看死了!”
謝家祖宅,整體風格是簡單大氣的白金組合色。
沿用了幾代人的風格,現在被這個陌生人嫌棄,即使是平時風淡云輕的謝總,都有些繃不住。
“你在說什么?!這房子是我們謝家的!馮茂實二十年前就死了!他怎么可能是這棟房子的主人?!”謝總一邊吼,一邊叫嚷著,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謝南嶼伸手幫他順氣,同時不斷回憶著“馮茂實”這個名字,自己究竟在哪里聽過。
沒到半分鐘,他就想起來——謝安琪在被謝家收養前,是姓馮的。
謝夫人此時也伸出顫抖的手,指著謝南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質問他:
“你說!家里的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跑到謝安琪她爸手上?!”
但其實,在謝瑤說破謝南嶼和謝安琪的奸情后,謝夫人即使不用問,都能猜到前因后果。
她只是不甘心,家里這么多年的經營和努力,要被馮家那對父女算計走這么多。
謝南嶼剛接受完調查回到家里,還沒來得及了解這些天發生了什么,就遇到這種事,一時間目瞪口呆:
“安安的父親,不是已經死了二十年了嗎?怎么會……”
謝夫人聽到他這樣說,氣得差點沒喘過氣,最后哭著把事情經過說了個遍。
那些來收房子的大漢,原本是不耐煩他們磨磨唧唧不搬走的。
但是沒想到謝夫人說出了這么大的八卦,他們頓時來了興趣,就沒打斷,在旁邊饒有興致地聽著。
“……所以,這些都是她們父女的奸計!她們就是想讓謝安琪騙走謝家所有財產。你老實說,你究竟還有沒有把別的財產給她?”
謝夫人聲淚俱下地講完了事情經過,還有這幾天謝家面對的種種危機,最后重點落在了謝南嶼身上,
“你爸去見過馮茂實了,他這些年吃喝不愁,手里錢多,以前還算踏實的性格也變得好吃懶做了。六年前,他染上了賭癮,欠下了一筆又一筆的賭債。這些人剛剛闖進來的時候提過,這房子是賭債的抵押物。”
說到這里,謝總也到他面前沉聲質問:
“房子沒了,只要謝氏還在,就能拿回來。但是……南嶼,你還有沒有把別的資產交到謝安琪手里?”
“呸!什么謝安琪!謝個鬼的安琪!”優雅了一輩子的謝夫人,頭回爆了粗口,“她叫馮欣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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