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天旋地轉,林瀚川額頭鈍痛,眼前發黑。
暈過去的前一秒,他朝著桑海凝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瞧見桑海凝眼帶驚詫,似是在意外他會被她踹得撞向桿子。
那一瞬間,林瀚川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的尾骨好疼,應該被桑海凝踹骨折了。
來不及說什么,林瀚川直接暈了過去。
現場混亂。
不一會兒,救護車趕到,將林瀚川帶走。
桑海凝也跟了上去。
醫院病房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氣息。
天花板是白的,墻也是白的。
林瀚川醒來時,看到這白茫茫一片,頭有些暈。
他扶了扶頭。
這才摸到頭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布。
感覺腦袋都不像自己的,疼得林瀚川想嘔。
他屁股也疼,疼得發酸。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舒坦的地方。
特別是看到桑海凝一臉淡定地坐在病床邊時,林瀚川更不舒服了。
他冰冷的眸死死盯著桑海凝。
桑海凝道:“林總,喝水嗎?”
林瀚川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不小心牽扯到臀部,他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狼狽的樣子,被桑海凝看到。
林瀚川瞧著桑海凝就更不順眼了,他臉色難看,“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桑海凝無辜又誠懇,“林總,您說的這是哪里話,剛才那輛車失控地沖過來,我要是不把你踹開,或許你現在躺的就不是病房,而是太平間了。”
這話確實不假。
當時若不是桑海凝及時把他踹到一邊,那輛速度超標的汽車,就會直接撞上他。
他或許會小命不保。
可他就不信,當時桑海凝沒有更好的方式幫他。
明明可以推開他,偏偏用腳踹,踹的還是屁股...
林瀚川惱怒道:“你就不會伸手把我推開?”
“我胳膊不夠長。”桑海凝一臉淡定,“而且,若當時我用手推你,我自己就會躲不開。林總,我雖然尊重你,但我總不能舍自己的命救你。”
尊重?
林瀚川唇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
這女人除了擅長裝,更擅長睜著眼胡說八道。
她要是尊重他,他跟她姓。
第一次見面,她就差點兒踹斷他的命根子。
今天,她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雖是出于救他的心思,但林瀚川敢肯定,桑海凝也存了幾分報復的心思在里頭。
這女人看著溫順,實則一肚子壞水。
林瀚川恨得牙根癢癢。
心里那種想把桑海凝捉弄到表情破防的想法,就更加濃烈了。
“給我倒杯水。”林瀚川頤指氣使。
桑海凝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好的,林總。”
她把床頭柜的水,朝著林瀚川推了推。
林瀚川冷笑,“你對我就是這種態度。”
“那林總想怎樣呢?”桑海凝一臉無奈,“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喂您嗎?”
林瀚川一副大爺樣,臉上似乎寫著:有何不可。
桑海凝瞧著林瀚川一臉欠揍的模樣,想著方才踹他的時候,她應該再用些力氣。
說不定他現在就沒精力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