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黏著容紹欽。
而是這里的人,除了林瀚川,她都不認識。
而林瀚川,以前狗皮膏藥似的煩她,現在卻像看到洪水猛獸一樣,一直跟她保持著最少兩米的距離。
沒一個能跟她說話的,她不粘著容紹欽黏著誰。
要是在老宅,桑海凝早就去黏著容奶奶了。
故而面對眾人的打趣,桑海凝也只能平靜地接受了。
她安靜待在容紹欽身邊,看著他打牌。
容紹欽讓她來打幾圈,她跟林瀚川正好面對面坐著。
有時候桑海凝低著頭糾結要打哪張的時候,偶爾能感覺到來自林瀚川的那抹奇怪的視線,正從她身上掠過。
可等她再抬頭時,卻發現林瀚川并沒有看她。
桑海凝便不再注意他,專心打起麻將來。
只打了一兩局,林瀚川就起身道:“來個人替我,我去旁邊抽根煙。”
他情緒有些不對勁。
容紹欽從剛開始就察覺到了。
他想到林瀚川的異樣,大概是從他帶著桑海凝過來的時候開始的。
于是他在桑海凝耳邊道:“你先玩,我去旁邊歇會兒。”
桑海凝點了點頭。
于是容紹欽坐在了林瀚川旁邊,他遞了一根煙給林瀚川,“關于你嫂子,我有一句話想問你?”
林瀚川點煙的手猛地頓住,又在下一秒恢復如常。
猩紅的火光在他指尖忽明忽暗,他沒敢跟容紹欽對視,淡聲道:“問什么?”
“你不是不待見你嫂子?”容紹欽敏銳感覺到,林瀚川不自然的情緒,似是跟桑海凝有關。
林瀚川輕輕吐出一口煙,好笑道:“為什么這么問?”
“之前你攛掇我,把她帶出來介紹給你,現在真把她帶出來,你一句話都不愿意跟她說,怎么,她惹到你了?”
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兄弟。
容紹欽不希望桑海凝和林瀚川關系太僵。
林瀚川狠狠吸了口煙,按滅在煙灰缸,又很快點了第二支。
他心不在焉地扯謊,“生意上,以前和嫂子發生了一些爭執,鬧得不太愉快。”
容紹欽失笑,“就因為這個?”
林瀚川不討厭桑海凝,相反,他發覺到自己對桑海凝似乎有了別樣的心思。
然而,這苗頭還沒燒旺,今天兜頭一盆涼水就灑在了他身上。
他心里刺骨的涼。
都說朋友妻,不可戲...
他蹙眉,煩躁嗯了聲。
容紹欽說:“她哪里惹到你,你跟我說說?”
于是林瀚川說了桑海凝一堆壞話,“斤斤計較,小肚雞腸,唯利是圖...”
和容紹欽所了解的桑海凝,簡直就不像一個人。
他作為丈夫,開始維護桑海凝,“生意場上,自然是利益為先,她平時很好,為人和善,你跟她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林瀚川苦笑。
相處久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跟桑海凝怎么相處。
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居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隱婚妻子。
他懷疑老天在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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