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的腳傷很嚴重,傷到了韌帶。
張燕這一下被撞的也不輕。
隨著時間推移,張燕身上的不適逐漸加劇,伴隨著持續不斷的頭暈和惡心感反應,張陽懷疑可能有輕微腦震蕩。
現在,她們兩個人都需要住院至少十天以上。
開春之后農務繁忙,夾子溝里的動物也在激增。
但饑荒問題并沒有得到立即解決,動物的成長,農作物的成長,都需要日升月落,大地滋養。
沒有張陽這個神槍手在,民兵小隊們每天捕獲的獵物非常有限,好幾次都是空手而歸。
五里鋪那邊的民兵小隊們,更是早就貌合神離。
從老靳的去世開始,到張家屯不斷傳出來的各種有關張陽的消息,五里鋪的民兵小隊里,好多人甚至開始暗暗打聽,怎么樣才能調到張家屯那邊去。
在林秋水和張燕住院后的第三天,公社開了一次會議,幾個村的民兵隊員都需要到齊。
因為離衛生所近,張陽和今天正好來看望林秋水、張燕的高文高武兩兄弟是最先到的。
張陽這幾天非常疲累,每天兩頭跑,忙完張家屯里的事,一有時間,就立即踩著自行車回到衛生所。
現在,他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錢衛國和黑痣男帶著五里鋪的民兵們過來,一抬頭就看到了在那頭睡覺的張陽。
錢衛國手里正在把玩著三顆小鐵球,見狀一揚手,就要把手里的鐵球朝張陽砸去。
高文和高武嚇得趕緊起來,伸手要去擋。
錢衛國只是做做樣子,看到他們兩個被嚇成這樣,錢衛國和黑痣男領著五里鋪的這些民兵們,立即張開嘴巴哈哈大笑。
這些笑聲把張陽從夢里吵醒,張陽睜開眼睛,抬起頭,就看到錢衛國一臉痞相地站在那邊,冷冷地看著他:“張陽,聽說你姐和你相好都出事了啊?怎么一天天的圍繞著你身邊的,就那么事兒呢?”
張陽抬手整理了下頭發,往后面靠去,看著錢衛國:“沒轍,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錢衛國皺眉:“啥玩意兒啊?”
黑痣男叫道:“跟個女知青好上了,嘴巴里面的廢話也多了起來,會那么幾句給你能的!”
“遇見的小人多了點,好在我身邊的人不錯,否則得被你們這些小人給晦氣死。”張陽冷笑。
“我他媽的!”錢衛國作勢又揚起手里的鐵珠。
高文和高武還是被嚇了一跳,張陽反應很平靜,就這么冷冷地看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錢衛國皺眉:“咋了?以為我不敢?”
“來,”張陽道,“砸吧。”
“你!”錢衛國又比劃了下。
張陽唇角浮起冷笑,一字一頓道:“廢物。”
他眉眼冷峻,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身上的氣勢驚人,會議室外面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恰好給他臉上高挺的鼻梁照出一個挺拔鋒利的黑影。
錢衛國和黑痣男好像這才第一次發現,張陽原來長得這么英俊好看。
有那么一個瞬間,錢衛國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難以將眼前的這個小伙子,跟他印象里面的那個張燕的弟弟聯想到一塊。
這才過去幾個月,怎么發生了這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