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吩咐道:“去,快請陳媽媽進來,莫要怠慢了。”
陳媽媽被引進了內廳,進門后她行了一禮,面帶恭敬而溫和的笑意,緩緩將手中的包裹放在九老爺和九夫人面前。
她不疾不徐地將包裹打開,露出一張嶄新的五千兩銀票,推到九夫人面前。
“九老爺,九夫人,這是夫人特意讓我帶來的五千兩銀票,算作逑哥兒少爺的養傷費用。今日大房那邊略有疏忽,讓逑哥兒受了些驚嚇,夫人對此十分過意不去。您點清銀票,權當是給逑哥兒的一點心意,也盼望日后兩房情誼和睦,莫再為此事生分。”
九老爺聽完這番話,臉上滿是愕然,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
他目光在銀票上停留片刻,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九夫人,神情疑惑地問道:“夫人,這是怎么回事?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竟需要大嫂特意送錢過來?逑哥兒又怎會受傷?”
九夫人聽到這話,頓時渾身僵硬,原本僵硬的笑意也逐漸消失,眼神中露出一絲慌亂。
她低頭不敢與丈夫對視,嘴唇微微顫動,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陳媽媽見狀,心里也多了幾分了然,便不再多,微微一笑道:“九老爺若有疑問,大可向九夫人或逑哥兒細細詢問。此事已了,我便不再多作叨擾,告辭了。”
她優雅地施了一禮,便轉身退下。
九老爺見陳媽媽離去,面色瞬間沉了下來,緊緊盯著九夫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何大房無故送來五千兩銀票?你最好不要隱瞞半分。”
九夫人被問得臉色一陣青白,額頭上漸漸冒出冷汗,她低著頭,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老爺,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添妝之禮上,我見逑哥兒被若萱的藏獒咬傷,一時心急,便在席上討要了賠償,想著替孩子討回些公道……”
九老爺聽完妻子的解釋,神色越來越陰沉。
他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九夫人,眼中滿是怒火。
他冷冷開口道:“這銀票拿得可真‘好’,可你知不知道,哪怕是再多十倍百倍的賠償,又如何換得回大房的寬厚?這種情分,竟被你一時之氣葬送干凈!”
九夫人聽他話中怒意,不由得慌張地跪在地上,聲音哆嗦:“老爺,都是妾身一時沖動,才釀成這場禍事,妾身無心冒犯大房……只是逑哥兒受傷,我實在心疼——”
九老爺聽得心頭火起,忽然揚起手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九夫人臉上,打得她措手不及,側身跌坐在地。
她捂住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多。
“心疼逑哥兒?他一個孩子頑皮被咬,算得了什么?”九老爺怒不可遏,怒瞪著她,“我寧愿讓那藏獒咬死逑哥兒,也不想因為你這一腔糊涂,讓我們九房從此被大房看輕!你知不知道,若萱將來是顧家的人,將是林家的依靠!你得罪了她,豈不是給我們九房斷了活路?”
九姑娘眼見母親挨打,心中雖有不忍,卻也知事關重大,不敢多。
逑哥兒跪在地上哭著拉住父親的衣袖,哽咽道:“父親,您不要生母親的氣,逑哥兒不敢了……”
九老爺卻怒火未消,一甩袖子,將銀票狠狠摔在九夫人面前,冷聲道:“你既然闖了禍,便由你來彌補!若你不親自去求得大房的原諒,便莫怪我翻臉無情,與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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