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看著她,神色淡然:“六弟妹的心意,我自然明白。”
余氏聽得出這話里的逐客之意,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擠出一抹勉強的笑:“那就多謝大娘子了。”
林若萱微微頷首,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六弟妹慢走。”
余氏起身,帶著隨行的女使匆匆告退。
顧南淵洗完澡,換了一身干凈的常服,坐在窗邊讓頭發自然風干。
他聞不到身上的酒味后,這才邁步去了內室。
林若萱正坐在桌前撥弄燈芯,看到他進來,笑意盈盈地放下手中的活兒:“回來了?喝了不少吧。”
顧南淵走過去坐下,聲音中透著幾分慵懶:“喝了幾杯,九郎那小子嘴皮子利索,一直嚷嚷著要勸我多喝,仗著是弟弟,還真不客氣。”
林若萱笑了笑,語氣輕柔:“九郎性子直,最喜歡湊熱鬧了。可你也別總寵著他,免得他蹬鼻子上臉。”
顧南淵挑眉看她,嘴角帶著戲謔:“你倒是比我還會管人了。”
林若萱不與他斗嘴,反而換了個話題,語氣溫和:“六夫人今天特意來認錯了,還帶了一些東西。我瞧著她是真誠的模樣,左右不過是個小事,咱們就別揪著不放了吧。”
顧南淵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起:“你這是打算放她一馬了?”
“是啊,”林若萱點點頭,輕聲說道,“她這次吃了虧,怕是以后都不敢再鬧了。我也沒什么損失,計較下去反倒顯得咱們沒肚量。”
顧南淵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后,嘴角微揚:“既然你這么說,那就聽你的。我讓慶吉給顧九郎帶話,告訴他這事兒就這么揭過,但下不為例。”
“好。”林若萱點頭,心里一松。
顧南淵目光一轉,看到桌上還沒收走的珠寶盒,隨手拿起一只打開,頓時失笑:“這是什么?金瓜子?”
他用指尖捏起一顆細細端詳,“若萱,這就是你今天的收獲?”
林若萱瞧他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笑著調侃:“怎么,不喜歡嗎?”
顧南淵將金瓜子放回去,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聲音里帶著點揶揄:“我可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你如今是越來越小氣了。以前賞人還用金花生,如今倒好,改成金瓜子了,這瓜子還比金花生小一倍呢。怎么,是我的私庫銀錢太少了,不夠你家里花銷?”
林若萱被他逗得輕笑,搖搖頭道:“這金瓜子不是我準備的,是六弟妹賠罪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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