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遠不解地看著她,語氣急切:“此話怎講?”
林若萱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眼間淡然:“一個人有所圖謀,未必就是錯。張墨若真的有所圖,反倒說明他不敢怠慢七姐姐。與其擔心未來他對七姐姐不好,不如換個角度想,只要張家覺得七姐姐對他們有利,他們自然會好好待她。”
孫蓉有些猶豫,皺眉問道:“可若巧這性子單純,到底扛不住那些心機算計的人家。萬一日后在張家受了委屈,又該怎么辦?”
林若萱將茶盞放下,聲音里透著冷靜與決斷:“這就是張墨身為夫君需要表現的地方了,他若護得住七姐姐,自然是良配。護不住,那就說明他能力有限,七姐姐嫁給他也未必會有好的前程。”
她頓了頓,眼神堅定地看向父母,“所以我們不妨將這婚事看成一次試煉,張墨現在表現得妥帖,我們給他機會,也觀察他表現。如果他不堪重任,我們還有選擇的余地,但不能因為擔憂而一直推遲不決。”
林時遠揉著眉心,低聲說道:“你這話也有道理,可若真出了事,若巧這一生就毀了,讓我們在考慮一下吧。”
林若萱把該說的都說了,也就沒再說什么。
林若萱跟父母說完之后,便回到了顧家。
可她剛走進顧家,便被一陣撕心裂肺的犬吠聲驚得腳步一頓。
那聲音凄厲又夾雜著野獸的低吼,像是憤怒至極又充滿痛苦,讓她心底驟然一緊。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提起裙擺快步奔向關押柔柔的地方。
越接近犬吠聲來源,院子里的空氣越發緊張,仆人們神色慌亂地從四面八方奔走,有人手里拿著木棍,有人扛著麻袋,臉上盡是慌張與不知所措。
“大娘子,別過去啊!”
有小廝看見她,滿臉驚恐地沖她喊道:“柔柔瘋了,見誰咬誰,您別靠近!”
林若萱卻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的心揪成一團,只覺得事態比想象中更嚴重。
當她趕到關押柔柔的地方時,眼前的一幕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柔柔渾身是血,厚實的毛發被撕扯得斑駁狼藉,鋒利的牙齒咬在一名小廝的胳膊上,那人慘叫著用手里的叉子亂刺,另一群小廝也圍在柔柔周圍,不停用長叉對準它的身體,想要制服。
“住手!”林若萱厲聲呵斥。
一群小廝愣住了,手里的動作隨之一頓。
“大娘子,這藏獒已經瘋了!再不殺掉,它會害死更多人!”為首的小廝雙手緊握長叉,滿臉是血與汗混雜的痕跡,眼神惶恐不安。
柔柔聽到她的聲音,掙扎著轉過頭來,目光中滿是痛苦與警惕。
它低低地嗚咽了一聲,隨即又張開血盆大口,警戒地露出獠牙。
林若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柔柔走去。
“大娘子,不行啊!這藏獒現在不認人,您別過去!”一名女使驚慌失措地拉住她的衣袖,語帶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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