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夏的手,慢慢康復中。
專業的復健頻率從每天一次到兩天一次。
蕭野除了那么兩次碰著復健時間有事之外,從不缺席。
除了專業的復健,也有日常復健。
比如泡藥草。
比如借助工具活躍手關節。
再比如按摩筋骨……
十二月下旬。
某天,蕭野不在家。
許之夏試著拿起畫筆,作畫。
這是她受傷一個多月后,第一次拿起畫筆。
筆觸控制跟以前完全不同。
許之夏失望地放下畫筆。
又安慰自己,耐心,等待康復。
許之夏看時間不早了,把米飯蒸上,然后拿出手機問蕭野什么時候回家。
蕭野的信息沒等到,廖志明的信息彈出來。
志明哥:之夏,手怎么樣了?
許之夏:好很多了。
志明哥:那是不是可以把人放出來了?
許之夏:啊?
志明哥:之夏,你是不是把人管太嚴了?
許之夏理解一下廖志明的指控,挺莫名其妙的:啊?[疑問]
志明哥:一找他,就說你離不開他,得陪你。
許之夏額頭三條黑線,拆穿:他亂說!
廖志明抱怨:買醉怎么說也是他的產業,快兩個月了,一次不來,全撂挑子給我。
許之夏頓一下,打字:沒有吧![白眼]
志明哥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語氣激動:“什么叫‘沒有吧’?”
許之夏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還是過去幾次的。
志明哥又發一條語音過來,之鑿鑿:“我每天守場子呢,他來了,我能不知道?”
許之夏還沒回。
廖志明信息又跳出來:我懂了,你們是一個要管,一個愿管,跟我玩無間道呢?
許之夏否認:不是。
廖志明沒再發信息過來。
許之夏坐在沙發上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震動一下。
蕭野回信息:要燒仙草?
許之夏一點也不想喝:不要。
蕭野:快到家了。
十多分鐘后,許之夏聽見開門聲。
許之夏立刻從沙發下去,跑去門廳,一把抱住蕭野。
蕭野受寵若驚,揉一把許之夏的腦袋,好心情地揶揄:“什么日子,今天這么主動?”
像是想到什么,蕭野拍拍自己的外套:“你不會是來‘不要就是要’吧?我真沒買,你要喝,我現在去給你買。”
許之夏松開蕭野,退開一步:“沒有,我就是抱抱你。”
蕭野看許之夏兩秒,倏地彎腰把人正面抱起來,仰著下巴問:“今天這么想我?”
許之夏手臂勾上去,雙腿環上去,撇開小臉:“哪有!”
蕭野瞇了瞇眼睛,忽地犯壞,把許之夏顛了顛,引得許之夏聲音拔尖:“蕭野!蕭野!!”
打鬧一會兒,蕭野去廚房做菜。
許之夏抱一籃子草莓走進廚房,探著身子給蕭野喂一顆:“你今天忙什么去了?”
蕭野張嘴接住,薄唇掃過許之夏指尖:“店里的事。”
許之夏低頭,給自己喂一顆草莓:“哦。”
可他身上,沒有汽修店的味道。
不止今天。
往天他有事出去的每一次,回家時,都沒有。
但廖志明說,蕭野已經很久沒去‘買醉’了。
晚上,許之夏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蕭野洗完澡,撩開被子,從背后擁住許之夏。
卷著熱氣。
他一邊吻她,一邊撫摸她,意思很明顯。
許之夏摁住蕭野快游離到敏感部位的手:“我有點累。”
前晚做過。
做了三次。
那是蕭野第一次連著要三次。
許之夏確實吃不消,當時都哭了,哭著叫他‘哥’。
她是知道怎么撒嬌求饒的。
蕭野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
但他不是禽獸。
此刻,吻一下許之夏耳朵:“嬌氣包。”
他的手退出去,拉一下她的衣擺。
蕭野長臂一伸,把燈關了。
房間瞬間黑暗。
蕭野重新抱住許之夏,攬住她的小腹,胸口抵近,慢慢平復情愫。
許之夏感受著溫暖的懷抱,轉過身去,仰起腦袋:“蕭野。”
蕭野閉著眼睛:“嗯。”
許之夏:“你能跟我說說那五年里,你的事嗎?”
蕭野睜開眼睛,在漆黑中有一小點光點:“怎么突然問這個?”
許之夏往蕭野懷里靠:“就是想知道。”
蕭野:“不是累了?”
許之夏:“……”
蕭野:“累就早點睡。”
許之夏:“……”
蕭野吻一吻許之夏發絲:“以后,我慢慢跟你說。”
許之夏閉上眼睛,抱住蕭野:“…嗯。”
元旦節前夕,許之夏獨自開車,去藝術館見黎書殷。
黎書殷關心:“手好些了嗎?”
許之夏右手握了握:“好多了。”
和黎書殷交談后,許之夏的經濟約徹底結束。
為此,許之夏需要承擔一筆近二十萬的違約金。
違約金支付后,許之夏的銀行卡存款見底。
但是心,卻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