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陳友提前為宋語微做的心理鋪墊。
這次突然通知的線下棚錄沒有讓她過于焦慮,反而激起了她的正向期待。
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從晚飯起,她就一直和陳友聊相關話題。
一直到快睡覺的時候都還在談論。
陳友也不會覺得她煩,相反,能聽她主動聊這么多話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宋語微能擁有一點自我,擁有屬于自己的事業和生活部分,這是自主意識的體現,是好事。
聽她說這些,遠比她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好得多。
她仿佛有講不完的話,恍惚間,陳友好像看到了那個學生時代活潑開朗的她。
——穿著藍白校服,站在課桌旁,小手背朝身后搭在小屁股上,她永遠都笑得那么清澈,有講不完的話。
那時候她就是這樣,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和自己分享。
甚至小區門口有貓和狗吵架她都要和自己分享,上學路上講,放學路上提,反反復復。
很多事情她其實都講過很多遍了,但每一遍講起來她都還是興致勃勃。
她還是她。
盡管這些年不好的經歷給她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痕,但她的底色依舊沒變。
善良,清澈。
溫柔,堅強。
就算陽光深陷爛泥,也無法改變其燦爛本質。
有傷痕也有成長,有所變化,但本質如初。
晚上,洗漱完,換好睡衣躺床上。
被窩里,兩人側躺面對面。
宋語微還在談論工作的事情,興致不減,“后天我就要去那邊工作了。”
“上次是你開車帶我去,也不知道我通勤要多久。”
“我看過工作時間安排了,還挺充裕的,到時候應該可以回來做晚飯。”
陳友:“晚飯又不著急吃,我們誰先回來就誰做唄。”
這個笨姑娘,明明有那么多需要考慮的事情,她卻在擔心來不來得及回來做晚飯。
還不是怕她的陳友大寶貝餓著。
總是這樣。
在老媽眼里,陳友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寶寶。
在女朋友眼里估計也快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總想著拿錢給他花,做飯給他吃。
生怕他餓著,生怕對他還不夠好。
陳友,媽寶男!
不對。
家寶男!實錘了!
說回通勤。
北瑜不比南慶。
在南慶,校區和市區合在一起也就一個小縣城大小。
開車半個小時就能把城里逛遍,每天早上送她上班,就算不順路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北瑜這邊就不同了,十幾個區,陳友工作的地方和她還不是一個區,再加上早高峰的擁堵情況,沒辦法接送她上下班。
陳友:“正好明天星期天,我帶你熟悉一趟通勤。”
才說完,他突然想起要加班,脫口而出明天沒辦法去。
宋語微得知情況,說不用,她自己去熟悉一下就行。
陳友不放心:“明天我還是請假和你去一趟吧。”
才說完他就知道對方會有什么反應了。
宋語微連連擺手:“我自己去熟悉一下就可以了,你不要為了我請假,對你很不好。”
果然,和預料的一樣。
陳友暗暗嘆息。
剛剛嘴快,說話沒過腦子,本應該說成正常放假,然后偷偷請假的。
這樣明說出來,想也不用想,宋語微肯定死活都不同意。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連發條消息都怕會打擾到他上班的笨姑娘。
怎么可能讓他為了自己請假。
陳友擔心:“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宋語微:“沒問題的,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笨。”
陳友笑笑:“我不是說你笨,是擔心你的心理問題。”
“我看了你的通勤路線,從這里去東興區,要擠公交和地鐵。”
“早高峰人會很多,我擔心你承受不了。”
原來不是嫌她笨,而是在關心她。
宋語微甜甜的笑一下,隨后抿抿嘴唇。
她偷摸觀察幾眼陳友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說出一個秘密:
“其實……我試過擠早高峰的公交車了。”
?
陳友眨眨眼:“什么時候?”
宋語微:“就是李醫生說已經不需要再服用藥物的那個星期。”
陳友回憶一下,好像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宋語微繼續道:“李醫生說我的狀態已經恢復得很好了,正常生活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