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著嫩嫩的手指數道。
“大黃就經常吃我的東西,還有云姨,哥哥。”然后指著楚慕遠,“昨天我也喂了他呀。”
童童語讓太后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她看了眼雍王,視線又落回到團寶身上,意味深長道。
“哀家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呢!”
武安帝覺得小丫頭十分有趣,他瞧了瞧一旁默不作聲的江若離,意有所指。
“既然如此,就干脆將連她娘親一起留下,不就得了。”
太后頓時喜上眉梢,輕笑道。
“我也正有此打算,皇兒既然提了,干脆下旨封她個太醫院的職位,這就能名正順地留在宮里了。”
江若離眉心一動,這跟她預想的雖然不大一樣,倒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結果。
太醫院確實是條捷徑,但是……
“無功不受祿,還是等給太后的病診治出個一二來,再接受這封賞不遲。”
武安帝贊賞地看了看她。
沒有恃寵而驕,沒有得寸進尺,完完全全一副預備靠自己的態度。
想必對母后的病有幾分把握吧。
“那就如你所,只要能將母后的病治好,朕就賞你個醫館吧,好過仰人鼻息。”
說著余光落在旁邊的楚慕遠身上,不知為何又轉了口。
“亦或是到時候阿離想要些別的封賞也可以。”
江若離不卑不亢地點點頭。
太后罹患怪疾已經有段時日了,經常是潮熱盜汗夜不能寐。
宮里幾個擅長女科的圣手會診了好幾次,愣是診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昨日上手搭脈,其實已經看出了個端倪。
但事關鳳體,再加上又沒有談妥條件,于是并沒有把話說得很直白。
如今得了武安帝金口玉,也就可以放手去診治了。
不管是封賞亦或是其他獎賞,只要有了皇帝的支持,那么距離將楚辭要回來就又進了一步。
“那民女就不客氣了,如果能瞧好太后的病,請皇上準許我帶走肅王府世子。”
楚慕遠被她的稱呼刺了一下,民女?這是已經開始劃清界限了嗎?
武安帝失笑,帶走楚辭,那是要斷了肅王府的根嗎?
女人狠起來真是沒有男人什么事兒了。
此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雍王突然出道。
“前日皇嬸救了我的命,還沒有好好跟您道個謝呢。”
江若離一愣,當日不是就已經謝過了嗎?
可她轉念一想,立刻又明白過來。
皇家的孩子哪怕再單純也是在深宮浸潤長大的,人情世故比坊間的孩子要強得多。
雍王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挑在武安帝來的這個時候開口,意思是想替她爭個功呢。
她感激地沖那孩子投去一瞥,淡笑道。
“雍王不用客氣,那是民女份內事。還有以后管我叫江大夫就是了,這皇嬸一詞,民女擔不起,亦不想再擔。”
不知為何武安帝聽到這話,內心竟涌起一陣竊喜,于是點點頭。
“有功自然當賞,既然是救了雍王,就賞間鋪面給阿離吧,你們母女也好落腳。”
江若離還沒說話,團寶眼前一亮。
“是賣糕餅的鋪子嗎?”小姑娘兩個梨渦在腮間若隱若現,看著格外甜美。
“剛吃飽就又饞了?”太后慈愛地笑了笑,“也好,能吃是福。”
眼見得太后就要因為溺愛一錘定音,江若離趕在這前頭搶著跪下謝恩。
“民女多謝皇上賜賞。”這就是堵住了他反悔的退路。
武安帝一怔,但余光瞥見楚慕遠比鍋底還黑的臉色,頓時暢快不少。
“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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