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你怎么樣,沒事吧?”
“慕容公子……”
空間寶器向來強大,來無影去無蹤,就更別說大圣級別的空間寶器了。
眨眼間,風塔便帶著碧波和慕容長青來到數千萬里外,進入一片巨大的戈壁。
此時的慕容長青渾身是血,故意做戲的她,一身本源所剩無幾,可以說已經沒幾天好活了。
毫不懷疑,這道屬于周海的化身,一縷本源很快就會徹底消散,再次回歸本體。
這是周海做的手腳,他真有些不想和碧波過多糾纏,這女人太重感情了。
“碧波仙子……咳咳咳……你……你何必呢!”
“我……我值得……值得你付出這么多嗎?”
慕容長青虛弱地說話,不自覺地大聲咳嗽,滿嘴都是鮮血。
“別說了,你不要說話了!”
“我來想辦法救你,你等著!”
碧波眼眶泛紅,連忙安撫周海。
看得出來,面對周海的凄慘,她眼中盡是隱藏不住的心疼。
“瓊瑤血法,本源重聚!”
碧波忙將慕容長青擺在地上,將他的手臂和斷腿也一起擺放成人形,隨后她一指劃開自己的胸腔,其中滾燙的精血飛出,化作一個巨大的氣泡將慕容長青包裹在內。
慕容長青一怔,不可思議地看向碧波。
“碧波仙子,你在做什么……咳咳……不要這樣!”
慕容長青,準確來說應該是周海,他真的驚住了。
瓊瑤圣地,據說傳自一個古老不可追溯的道統,名為碧落仙門。
這碧落仙門的功法十分詭秘,相傳可改天換地,影響一個人的生死命脈,有著上窮碧落下黃泉之說。
瓊瑤圣地得到的雖是殘缺之法,但也十分強橫。尤其是其中一些秘法,更是讓各大圣地看了都眼紅。
如有的秘法,一旦打出,就是無邊詛咒,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黃泉爭渡,一生起起伏伏。
又如另一種秘法,改天換命,奪他人造化生機,端的無比神妙。
還有就是此時碧波施展的這類秘法,又稱造源術,以代價換成果。施展之人,可以自身血精為他人延壽,甚至復蘇本源。
只不過這種做法,很容易產生兩種后果。其中一種,輕一點,自身本源大損,壽元急驟收縮。重一點,直接垂死,將自己的生命換給另一個人都不是不可能。
第二種,則自此與對方生死綁定,形成一種契約,從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此時,碧波明顯不是在綁定生死契約,而是在以她的本源為代價,不惜一切救活周海。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生機瞬間散去大半,就連面容都變得蒼老了許多。仿佛從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直接變成了三十四歲的婦人。
就連她的一頭烏發,都在一瞬間變得發灰。
周海只覺一股雄渾的本源之力沖進體內,龐大的生機將他包裹,直接點燃他的本源,讓他的血肉重聚,斷枝再續。
同時,他的生命之火熊熊燃燒,都有些不受他控制,整個人直接復蘇過來。
周海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滅亡的瓊瑤秘法的確強大,不愧是古老道統流傳下來的存在。
可是他現在不想活啊,這直接恢復,那得陪這女人演多久的戲?
他有心阻止,但一看到身旁面容堅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拯救自己的碧波,他又放棄了。
真怕這女人直接給自己來一套生死綁定,那玩笑就開大了。
他都不知道,一旦綁定,他的本體會不會受到牽連。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給敵人,不然等這女人發現真相,痛恨自己的她來個自殺,或者有事沒事自我折騰,那他不得跟著受牽連?
周海無,靜靜地躺著享受。
很快,碧波施法完成。
周海的斷臂斷腿完美續上,一身生氣充盈,本源雄渾到令人發指。
甚至他體內還有生機之火與本源之火在燃燒,那種感覺,就跟吃了大補藥一樣,別提多舒服了。
本是一縷本源化身,結果現在,他直接被補成了一具真正的分身!
“怎么樣慕容公子,你現在感覺如何?”
最后,血泡消失,融入周海體內,碧波滿臉緊張的看著周海。
“我沒事了!”
周海坐起身來,目光只是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就不自覺地轉到一邊。
他有些愧疚,甚至還有些心疼。
此時碧波看上去太憔悴了,剛才這一秘法,最少耗費了他千年壽元。這對一個修士來說,可是天大的損失。
而且壽元這東西不僅關乎著壽命長短,更關乎著一個人的沖勁。
所謂越年輕,越有勁,在修行一途上就會走得更遠。而年歲越大,同樣的境界,想要突破就會更難。
憑碧波的天賦和實力,成圣輕而易舉,甚至連成就圣王都不是難事。
可這千年的壽元消耗,即便想成圣都會有影響,就更別說成就圣王了。
周海自問,他一開始只是利用,并且戲弄這個女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她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看著她蒼白的笑臉,周海心疼。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周海又有些愧疚。關鍵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憑什么對自己這么好。
自己跟她好像不熟吧?
“沒事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碧波眸光上下打量著周海,見他真的沒事了,碧波嘴角頓時揚起一抹安心的笑。隨后她無力地倒在地上,整個人盡顯疲憊。
然而她的眼睛并沒有閉上,依舊在盯著周海,眼中盡是化不開的溫柔。
周海目光一瞥,忍不住心中狠狠一顫。
他伸了伸手,本能地想要扶起碧波,甚至摟住他,可最終還是沒將手完全伸出去。
“碧波仙子,咱們不過萍水相逢,你這是何必呢?”
周海苦笑,忍不住撓了撓頭。
“慕容公子也知萍水相逢,又為何對我那么好?”
碧波沒有回答,而是低聲呢喃。
“我對你好?”
周海心中一怔,仔細回想一下,他真沒發現自己哪兒對這個女人好。
拜托,自己親手把她送到擂臺上,只是想借刀殺人好吧?
后面想保他,也只是想留著這把刀,感覺很好用。
自始至終他都做了什么?
不就是在挑撥戰斗,然后為她吃了一顆藥,好讓她能繼續活著嗎?
這也叫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