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是如此!”
“雖不全面,卻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就是感覺哪里說不上來!”
劍鋒云點頭。
即便和盜運者長時間融合一起,他也無法做到徹底地了解盜運者。
“所以,你選擇了救我!”
周海突然說道。
“沒錯,我選擇了救你。一半是我的原因,但想來,另一半原因也跟盜運者脫離不了關系!”
劍鋒云說道。
“哦,你說說看!”
周海來了興趣。
“這樣說吧,曾幾何時,我劍鋒云也是一代劍仙,立志替天行道,縱橫星空,揚我志氣!”
“但即便如此,像當日那種情況,我也不可能拼命救周長老你!”
“因為這是道統之爭,是強者之戰,我沒有理由插手!”
“再說,我與周長老并無交情,即便有熱血,也不會湊熱鬧!”
“可盜運者雖然保留了真我,卻迷失了我的過往,使我喪失本心,只有功利之心!”
“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攀附周長老。我覺得周長老可以令我更加強大,也只有周長老才能幫助我!”
“所以我出手了!”
“但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清醒的,那真的是真我,還是迷失后的我,又或者說是盜運者!”
說到這里,劍鋒云有些糾結。連他自己都麻了,壓根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話。
盜運者,迷失之力,太復雜,根本無法描述清楚。
周海也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對盜運者,迷失之力更為慎重。
這是一種詭譎的怪力,不可小覷,不可輕視。
“你呢,你是真我,還是迷失者?”
就在這時,周海放出另一個人。
剎那間,大乾新王都,皇城命牌殿內,辰族老祖辰戌的命牌陡然明亮。
隨時都可能熄滅的命牌,表明著其本人奄奄一息,即將隕落。可此時卻陡然活過來,頓時引來看守此地的看守者大驚。
“陛下,大喜,大喜啊!”
很快,皇城內傳來驚喜的聲音。命牌殿看守連忙找到辰玄。
經辰玄查探,皇城內頓時一片振奮。
終于,辰族的圣人老祖辰戌活下來了。
只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地。
“老祖,你總算活著了!”
“你若知今日局面,應該會很高興吧!”
辰玄站在命牌殿前,忍不住心中激蕩。
而此時,周海放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辰戌。
準確來說,是迷失者辰戌。
誰也說不準他現在是盜運者還是辰戌本人,只能用迷失者稱呼。
“我當然是我!”
“什么盜運,什么迷失,那本身就是我失去的一部分,不過如今回歸罷了!”
辰戌面帶冷酷,站在周海面前,冷冷道。
“哦,你說說看!”
周海一怔,饒有興趣地看著辰戌。
“周海,我問你,何為真我?”
辰戌負手而立,一派成道者氣度。
“你說!”
周海做了個請的手勢。
“所謂真我,不過是不同人眼中不同的定義罷了!”
“在佛門,無欲無求是為真我。在玄門,太上忘情,直奔大道叫真我。可誰在乎過凡人的感受?”
“在修行者眼中,世俗凡人的雜念,遲早迷失了自己!”
“可事實上,迷失不就是人性的一部分嗎?”
“人生來就有胎中迷,三年不記事,這算不算迷失?”
“都說世俗凡人雜念太多,難道修行者就沒有雜念?追求大道,追求高高在上,難道就不是雜念?”
“何為真我,你告訴我!”
“在我看來,此時此刻的我才是真我。心有所感,人有所為,知行合一,這才是真我!”
“如果說世上真有盜運者,那也只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自我束縛的鑰匙!”
“可是人為什么要自我束縛,難道不是放開自我才能飛得更高,看得更遠嗎?”
“劍鋒云,我問你,你若沒有野望,你若不能解開束縛,放開自我,你這一生能成就圣王嗎?”
“你能有今天嗎?”
“說到底,你我不都是為了更加強大?”
辰戌一開口,便如同論道一般,喋喋不休。
然而這番話,卻讓劍鋒云陷入了沉默。
就連周海都若有所思,竟覺得有幾分道理。
“所以你想殺我,也是出自你的本心?”
陡然間,周海冷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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